既然有這個心思,湛崢還真就叫人去取了來。果不其然,茵茵和庾妙琦一看就知道他要做什麼,都笑作一團。
湛崢清了清嗓子,把手裡的鎮紙往桌上一拍。
“卻說那二夫人的母親馮老夫人大罵過後,摟著湛淑兒直接哭成了淚人兒。邊哭邊說‘我的兒,苦了你了,等這回你堂兄大婚過後,你就跟外祖母家去,到時候,就嫁在外祖母身邊,要是你舅舅敢對你不好,外祖母一定揍他!’”
“那馮家主也在一旁跟著附和‘這可是我嫡親的外甥女兒,我能待她不好?淑兒啊,你就跟舅舅家去,你爹孃要受人轄制,舅舅不用,到時候多少青年才俊,都叫你挑!’”
茵茵拍了拍手裡的瓜子,同他配合道:“那湛老太爺和三房該氣壞了吧!”
“那可不,”湛崢看了一眼高高興興的庾妙琦,“三老爺當即說‘馮老夫人,老太爺已經給淑兒定了一門好親,您還要給她定什麼親呢,這不是叫咱們家背信棄義嗎。’”
“馮老夫人直接啐了他一口‘定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親事是經由她父母同意了,還是媒人上門下了聘了,怎麼沒告訴告訴咱們這做外祖家的,也叫我們來吃吃喜宴?還是三老爺覺得,我們不配?’”
“三老爺當即說‘孝字當先,老太爺還在,自然是他替淑兒定下婚事。’”
“這話老太爺肯認?憑他那慣會在不知情的人面前愛惜羽毛的性子,”茵茵偏了偏頭,“三房就算是說二房已經預設怕是都比這好。”
“茵茵說得對,老太爺當時臉色就不大好了,只是三老爺一心想要反駁馮老夫人,沒瞧見而已,”湛崢想著那場面,不由輕笑一聲,又可惜道,“若是真能有話本子裡的留影石,我保準給你們錄下來,親眼看可比我講的好玩多了。”
茵茵也覺得有些可惜,別的是劇裡有的也就罷了,這一出可是劇裡沒出現過的,錯過了的確沒法再見。
“說不得過個上千年,能留影讓人身臨其境的東西就有了,只是到那時,咱們早就此身化千古,哪兒還能見著。不過我聽大哥你說的就很好,你快繼續往下講。”
千年後的事太過遙遠,湛崢本也就是隨口一說,誰知道千年後能不能有這樣的東西呢。
他喝了一口茶 潤了潤喉嚨:“三房說是老太爺定下婚事,二房當即就不幹了‘要真是老太爺挑的人也就罷了,分明是你們三房特意選了去給老太爺的。父母父母,我們二房還沒死絕呢,就是我們沒了,還有她兄弟,你個隔房的叔叔,做自己女兒的主還不夠,還想做我女兒的主,我呸!’”
湛崢學著二老爺的模樣,瞧著還真挺像那麼回事:“馮老夫人聽完這話,立馬就不願意了,指著三房又臭罵了一通,直接找上了老太爺‘親家,這父母還在,婚事當然是父母說了算,有些人手別伸得太長了,你說是不是?這門婚事,既然都不是淑兒她父母定下,不管你湛家認不認,我馮家肯定不認。事關我馮家的臉面,親家你可別怨我老太婆多事。’”
“三老爺見老太爺猶豫,立刻提醒他‘父親,先前說定要淑兒出嫁後,這信可都寄出去了,如今信已經到了半途,算算日子都要到了,哪裡還追得回來!’”
“啊呀,”庾妙琦忍不住說,“還當能有什麼反轉,這樣一來,馮家上門,又能改變什麼?”
茵茵若有所思道:“那也未必,三房這回做得太過,就不是從前只有他們和二房的場地了。”
湛崢讚賞的看了茵茵一眼:“沒錯,咱們家老夫人到這會兒才開口說話‘當初信上只說是要嫁一個湛家女過去,可沒指名道姓說誰是誰。’”
“漂亮!”茵茵拍了一下手,同庾妙琦道,“還是娘你對老夫人瞭解深些,她還真是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