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孝良收回了日之輪,對於今日發生在十魔宗屍山之上的各種亂象,則完全沒有負責任的想法。
作為魔宗如今所侍奉的魔尊,柯孝良也只是想要實驗一下自己剛到手的起源之器,又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關於日之輪的用法,當然不止是如此。
就像莫莉的月之輪,莫莉在極致催發下,又衍生出了遮蔽視線的月之雪。
柯孝良的日之輪,在煉化到一定程度後,也定然還能解鎖更多的功效。
一面煉化日之輪,柯孝良又將意識,沉入到了都靈之夢的世界裡。
經歷了第一次敲鐘之後,都靈的夢境繼續下沉,夢之深邃已經不會再被輕易動搖。
同樣,大量原本不存在的邏輯,也開始根植在這個世界。
荒誕成為了底層色彩,表面增添了理性的光澤,作為掩護。
世界重組三百年。
從災難之後,存活下來的生靈,紛紛走出了避難的巢穴。
災難帶給了這個本不存在‘死亡’概念的世界以死亡,那些瘋狂的‘內測玩家’,以創世諸神的名義,被封印在了歷史的深處。
當一陣野蠻的風,吹過荒蕪的森林。
蔓延在山坳裡的綠色藤蘿下,一個披著簡陋獸皮的半精靈小男孩,從迷茫中甦醒。
“我···還活著?”小男孩搖晃了一下腦袋,眼前的景色因為精神的飄忽,還顯得有些虛浮。
使勁搖晃了一下腦袋,小男孩終於振作起來:“我還活著!並且···我碎掉的半邊臉頰,竟然不疼了,是帝國軍方開發出了新的培植營養液?”
小男孩仔細回憶著,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我活了,諾漢帝國第三軍團上尉塗友芳。但是我好像脫離了戰場,被丟到了一個陌生的星球,我沒有感受到生物網的訊號,根植在大腦皮層裡的微型生物智腦,也沒有半點反應,我···在哪?”
“我···經歷了什麼?”
塗友芳使勁的搖晃著腦袋,然後緩緩起身。
他感覺自己的記憶支離破碎的。
其中似乎缺失了很多部分,更有一些很離奇的剪影,無法看清卻又始終在腦海裡一閃而過。
“阿勒!阿勒!”古怪的腔調,古怪的聲音由遠及近。
一名用樹葉編織的衣物,包裹身體的精靈,在樹梢快速的跳躍,當看到穿著獸皮的塗友芳似乎不知所措的站在藤蘿下不動,立刻露出了怒色。
“阿勒!我以為你聽懂了祭司的話,你只是一個半精靈,你的身上有原人骯髒的血脈,所以你永遠也別想喚醒古樹,成為擁有樹人契約者的樹語者。”一串塗友芳聽不懂的話,以古怪的頻率和音節響起。
塗友芳茫然的看著樹梢上站著的那個精靈。
陽光下,精靈全身都像是在發光,纖細的身材,精緻的面容,細長的耳朵···這些都讓塗友芳無法辨別出,眼前的這個人形生命,究竟是什麼‘屬性’。
“又在發傻了嗎?”
“你們這些混血···就是麻煩。傳承的記憶總是相互衝突,腦袋動不動就不轉了。希望你別和你的那些同伴一樣,會突然爆掉腦袋,那樣真的很噁心。”精靈對這塗友芳自言自語。
塗友芳則是在仔細傾聽著精靈吐出的每一個音節。
依照塗友芳在軍校上課時學到的知識,宇宙中大部分的語言,都有固定的規律,往往通用的詞句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多。
只要用心記憶,然後察言觀色,或許要不了多久,他就能聽懂少量的詞彙。
“可惜,智腦沒有好像不在了,否則的話,我可以用它來對這種語言進行分析···。”塗友芳的念頭才落下,腦中就響起了熟悉的嗡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