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訊匯總到李政、王興、魏建雄這邊時,基本大差不差,就是一本糊塗賬。
張彪趕來的很及時,一直在兩邊轉悠,也跟著問了不少問題,確實就是一場“蓄謀已久”的群架,而且雙方都憋著氣,混戰一觸即發,根本分不出誰先誰後。
從調解態度來看,二中隊損失小,願意透過賠償息事寧人,一中隊則不依不饒,強烈要求懲辦兇手。
對於二中隊為何不願挖土一事,張彪也是哭笑不得,其中原由,還要追溯到程龍、焦橫在欽州招人時的說法。
當時焦橫大包大攬,一個勁地宣傳華興人做事大方,是個千載難逢的好僱主,加上之前撫卹雷廉兵丁得來的好名聲,沒幾天便找來數百青壯應徵,大家都有一個念想,那就是跟著華興人,肯定能發大財。
來到安錦之後,看著眼前的艱難景象,再想想每日干活幹的筋疲力盡,心裡便有些失衡,怨氣越攢越多,又不敢真的犯懶怠工,那就只能挑挑揀揀地搞些小動作了。
還有一條,就是前一段時間一營擴編,符慶等人學了咱們的軍事思想,盡撿年輕有潛力的挑,尤其是卡著年齡,淘汰了一批大齡青壯,而這些人中,有功夫傍身的不在少數,被一些乾瘦無力的小年輕給比了下去,心裡哪能沒有怨氣。
積怨多了,總要找個發洩的渠道,之前有你在下面看著,誰也不敢亂來,等你不再下礦,這幫人便沒了約束,發起狂來來,田洋、田水根兩個小年輕,基本就是擺設。
一中隊那邊倒是沒那麼複雜,一直是實心實意地幹活,但也禁不住對面肆意撩撥,心中亦存了收拾這幫欽州人的想法。
此次打鬥,應該是雙方一拍即合,談不上誰對誰錯。
傷幾個人,兩邊都不會計較,關鍵是死了人,這事就很難善了了。
搞的不好,一營也會受到牽連。
張彪說完意見之後,李政又問符慶和楊寬的想法,調查了整整大半天,可有發現其他怪異現象?
符慶和楊寬俱都搖頭,表示應為打架失手,並非有意為之。
說到如何處理時,符慶最為光火,直言二中隊主動挑事的嫌疑更大,必須嚴加懲治,倒是一中隊,應該善加安撫,絕不能讓人家再受委屈。
楊寬的想法比較中肯,認為規矩最大,處理打架應和事後撫卹分開來論,涉及到打架的,兩邊都得處理,至於撫卹一事,兩邊都有人員受傷,相應的賠償銀子,誰也不能逃脫,至於那個最倒黴的人,必須得讓二中隊狠狠地出一把血。
當然啦,礦區這邊,也得按規矩作出表示,其中有兩項內容,一是對無辜死者的撫卹,務必託人送到其家人手中,二是對一中隊之前數次忍讓必須加以鼓勵,相關表彰絕不能省。
與此同時,對二中隊惡意怠工的表現,也要給予懲戒。
關於事件處理,幾個人只是略微發表一番意見,最終的處理結果,還得孟凡、魏建雄二位煤礦領導拿主意,其中詳情,就由魏建雄向孟凡通報,李政這邊,則要將主要精力盯在礦上,確保挖掘進度不受影響。
最後,李政又把楊明的想法說了說,讓張彪先別急著下結論,明日和楊明一起,再細細詢問幾遍,務必將此事查問清楚,順便把兩個中隊停工整頓的事情抓起來。
涉及調查工作的一應事項,在場眾人務必嚴格保密,更不能擅自採取行動。
夜色下,一連一排三班班長鄧春跟著排長楊明來到外面,兩個人直接席地而坐,說起上午的事情來。
鄧春態度和大家一樣,認為就是一場普通衝突。
大家訴求不同,幹活的勁頭自然也不一樣,但拿人錢財,替人出力的心思是一樣的。
二中隊心理有所波動,但該乾的活並未少幹多少,一時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