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食堂裡,不時有人進來轉轉,看到裡邊氣氛凝重,梁繼盛等一干大員俱都在座,連忙扭頭離開,本來想著打探些小道訊息,此時也只能緩緩再說。
管理那個小隊的錢斌,硬著頭皮過來給梁繼盛彙報,囉囉嗦嗦說了一大堆,最後也沒看到梁繼盛的笑臉,還是孟慶祥居中說了些好話,才讓錢斌勉強下臺,灰不溜秋地走出食堂。
想想他一個搞紡織的,哪能管的住這幫貨色。問題是自己帶來的那些紡織機械,現在還躺在貨艙裡落灰,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發揮作用,趕上這種破事,只能自認倒黴。那幾個小子平時油嘴滑舌的,倒也蠻好相處,沒想到真兇起來,個個都不是善茬,為了自己的小命,以後還要多加小心。
錢斌一邊走路,一邊暗自思量,卻見孫兵跟過來,主動安慰起錢大工程師來,梁總還是相當給你面子的,要是換成我們這種當過兵的,早就破口大罵了。
聽到孫兵話語,錢斌晦暗的心情頓時改善不少,積極地和孫兵探討起識人的方法,千萬不能再讓這幫古人當猴耍了。
食堂的另一處角落,程向前正在耐心地詢問胡遊前後經過,彭少波坐在旁邊,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這個牙人,觀察著他的每一次表情變化。董承軍走出食堂,和站在門口的胡守中聊了起來,見苟重善急匆匆往這邊走來,忙上前攔住,拉著胡、苟二人走到一旁,詳細問起楊家的事來。
李政帶著楊寬匆匆趕來,彭少波便將注意力放在楊寬身上,關於楊家的事情聽了不少,此時才覺出人家也不是泥捏的,之前還是有些疏忽了。
符思南和林志剛一同到達,這二位連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便被叫過來開會,此時還處在懵圈狀態。
直到夏浚洲趕過來,彭少波和程向前立即結束審問,讓楊寬和胡遊在外邊等候,走過去參加會議。
會議一開始,梁繼盛按住想要表態的程向前和彭少波,表示事情已經調查清楚,會上只談建議,不提責任。大家初到燕朝,出點岔子很正常,關鍵是如何補救,別等人家打上門來,咱們還在夢中,那可就不好玩了。
孟慶祥示意程向前發言,畢竟他就在現場,感觸最深。
程向前思索片刻,說出一個思維盲區,那就是華興人看燕朝人,如果不仔細辨認的話,感覺長得都一樣,反之亦然。在程向前口中,這是一種相似性錯覺,就是不看細節,只關注大概,極易將滲透之人忽略過去。
其實,人都是一樣的,自己人看自己人,肯定看的仔細,下意識地會互相比較,而遇到不相干的外人,很容易忽略細節,要想做出改變,總是需要時間的。
錢斌之所以沒能警覺,也是這個原因。說白了,就是把個性當成共性,還是對燕朝人不瞭解所致。
所謂臉盲,其實就是見的太少,敏感性不足而已。
要想彌補這個缺陷,還是要多找些燕朝人,進行保衛培訓,像苟重善手下的那個高隆,反應就很快,如果是咱們自己人,可能早就報告了。
對於程向前的說法,大家一致認可,除了李樹信、苟重善等人,其它燕朝人還真是沒啥深刻印象。
現在看來,普遍招人的同時,引進人才也很重要。
大家齊齊看向夏浚洲,夏浚洲只能苦笑,要不是周雄和苟重善大力幫忙,臨川港的秩序早就崩潰了,至於如何分辨人才,此時的歸義堂可沒那個本事。
彭少波見夏浚洲陷入思考,便說起自己想法。
安全部這邊,手法和治安那邊不一樣,主要是在暗處觀察,倒是發展了幾個線人,問題是一直沒時間培訓,這些人彙報過來的,淨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加上他們這邊對燕朝世情並不瞭解,很難將各種小事聯絡起來,以小見大。
在彭少波看來,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