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興和周向輝在海灘交流的同時,李政一行正在海島中穿行,欣賞著遠近無邊美景。
據莫海介紹,他們這片海域和別處最大的不同,便是這數千座大小島嶼,彷彿有巨大神力,對著大陸邊緣猛地拍了下去,才形成如此碎片化的島嶼群。
欣賞著遠近各異的島嶼、礁盤,航行在碧藍的海面之上,再配上頭頂的藍天白雲,當真是美不勝收。
和眾人四處觀望不同,隨行而來的兩名海員卻忙的不亦樂乎,一邊將附近島嶼繪製在圖上,一邊拿著六分儀,不時讓船隻停上片刻,遙望極遠處的太陽,將錶盤上的夾角數字記錄下來,再結合手上的行動式航海鍾,便能完成一次位置測量。
要在新世界製作星圖,只能透過大量的資料積累,輔之以數學計算,才有實現的可能,所需耗費的時間,更是長達數年,甚至數十年。
對於海運部來說,途徑任何海域,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繪製海圖,測量地星位置角度,至於透過六分儀,測算出準確的經緯度,那是不可能的,光一個天文歷,就不是此時能夠搞定的。
以崖州為錨點,透過六分儀的測量資料,形成一套相對位置星圖,才是務實之舉。
及近午時,船隊來到一處水口,寬廣的河流從北方傾瀉而下,河道東側為大陸山地,右側為一巨大島嶼,將河流與大海隔開,河心之處,前後有兩座小島立於河道之中,將水口分為東西兩路。
沿著西側河道繼續上溯而行,不久便來到一處陸地澳口,船隊在莫海的指引下,靠岸停泊。
登上大陸,望著眼前連綿聳立的山嶺,眾人心中愈發惆悵起來,不論煤礦的位置遠近,光是這地形,就能讓人心生絕望。
嚴格來講,這裡的山嶺並不算高,更談不上險峻,如果說特點的話,那就是又多又密,一層接著一層,一座連著一座,彼此相接,想找個寬闊點的穀道都很難。
從遠近情形來看,這裡應該還屬於無人區,即便是平地,也是雜草、灌木叢生,毫無耕作跡象,至於進山道路,更是無從談起。
在這裡開礦,必然會引入大量人口,總不能全指望糧食外運吧,加上房屋、碼頭、道路建設,哪一項工作都不是短期能完成的。
要說優點,便是這處澳口當屬避風良港,前方有大島遮蔽,中間的河流可以提供淡水,無論是船舶停靠,還是人員取水,難度都不太大。
李政等人在岸邊商議許久,最終由孟凡、梁勇、秦子亮、楊寬等人帶領二連就地駐守,符慶帶領一連,各拿鋼刀,在前方開路,李政、張彪、魏建雄等人則緊隨其後,往山林中探索前行。
再往前走,莫海的作用就不大了,他也就來過沿岸地塊,更深的山嶺之中,均為人跡罕至之地,莫海自己也沒去過。
當然啦,作為本地土著,莫海還是主動跟在符慶身邊,幫著指引方向。
作為採礦支隊支隊長,魏建雄身邊僅有兩名幫手,一個叫田洋,一個叫田水根,都是黎人青壯,其中田洋是黃泥村村長田安福的兒子。
去年田毅在黃泥村找礦的時候,兩位年輕黎人都在現場,被華興人的“仙術”弄得五迷三道,跪著磕了不少頭。
之後在磚廠和泥的時候,趕上魏建雄找助手,田洋和田水根哥倆一商量,認為這項工作前途遠大,立即上前報名,然後便當上了魏建雄的徒弟、助手兼小跟班。
等到幹活的時候,二人才發現這玩意可比和泥複雜多了,關鍵還沒工錢,用魏建雄的話來說,你們跟著老子學本事,還得讓老子給你們工錢,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吃飯管飽,其它的就別想了。
為了這事,田安福把田洋和田水根叫到身邊狠狠斥責一頓,能給華興老爺當徒弟,就是拼了命,也得把本事學到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