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個名字,茵茵心裡劃過一絲瞭然,順著王夫人的意思喊道:“清姐姐。”
王瑩清聽了,自然也以茵茵妹妹稱呼她。
王夫人見兩人相處還算融洽,面色溫和的說:“我還有不少事要忙,茵茵若有什麼需要,只管同你清姐姐說。”
等茵茵點頭,王瑩清也許諾會好好照顧茵茵後,王夫人才起身離開。
從前王瑩嫚與茵茵坐在一處時,兩人多半是由茵茵挑起話頭,王瑩嫚看心情回著。如今與王瑩清在一處,倒是換了過來。
王瑩清溫柔端莊,眼神清亮,是個處處妥帖的。雖是頭回見茵茵,卻也把她照顧得很好,沒叫她有半分不自在之處。
到日暮時分,湛崢終於從王相那邊脫身,才過來尋茵茵一道回去。
坐在回去的馬車上,茵茵想起方才湛崢和王瑩清相見的情形,問:“大哥,我這是又要有一個王家的大嫂了?”
湛崢把玩著腰間的玉佩,沒有否認。
茵茵注意到他的舉動:“這玉佩……你今兒出門時,帶的彷彿不是這個?”
“是信物,”湛崢解釋道,“王相將要回家丁憂,一走就是三年,他手底下的人脈故舊,可等不了他三年。”
“所以他選了你託付,”茵茵道,“你是新帝近臣,只吃虧在年輕,把這些人脈交到你手裡,與交到陛下手裡無異。他日王相丁憂期滿,回到京城,怕是要更進一步了。”
湛崢唇邊漾開笑意:“分析得不錯。”
茵茵又看了一眼那塊玉佩:“王相要將手中的人脈託付到你手上,方才叫你和王家大舅兄分立在他兩側,便已是明示,可用不著玉佩做信物。所以……”
“你這丫頭,怎麼非得追根究底,”湛崢拿她沒辦法,“是定親的信物。”
“我就知道,”茵茵沒忍住嘆了口氣,“大哥你好好想想等回去後怎麼給娘說吧。”
“她從前說,叫你多考慮考慮自己的喜好,偏偏你又因為王家的政治資產答應了親事。”
湛崢答應下來時,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好,如今被茵茵點出來,卻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政治資產這個詞用得好,我如今,也算是一夜暴富了,”湛崢清了清嗓子,“咱們兄妹不分你我,到了我手裡的東西,你也能用不是,所以這回,茵茵你可得幫我。”
“我幫你?”茵茵覷了他一眼,“我能幫你什麼。”
“幫我在娘面前多說兩句王氏女的好話,”湛崢同她拱手,“你還差哪些顏料,我這就給你補上。”
“誰稀罕你這麼補,”茵茵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大哥對自己和孃親時,處處都好,就是對自己時,總下意識忽略自己的喜好,以權衡利弊為重。
可要不是這樣,他後頭也不能青雲直上。雖說有舍有得,到底叫關心他的人難以高興得起來。
茵茵有些不滿的嘟囔:“王相那麼能耐一位相爺,怎麼只想著用兒女親事來綁住一個人。”
“因為成了女婿,才不算外人,”湛崢倒是很想得開,“雖說再怎麼也比不上他王氏本家人,但在王家人沒法出仕的情況下,我自然就是最好選擇。”
茵茵知道是這個道理,卻還是又開導了自己一會兒,又把今日之事從頭到尾捋了一遍。
在去往東昌院的路上,茵茵與湛崢並排而行,突然發現了一個被她忽略的地方,輕聲問:“大哥,這事兒,可有陛下示意?”
湛崢很意外她能想到這一點,沒有正面回答:“你怎麼會這麼問?”
“因為有些奇怪,”茵茵頓了頓,才繼續說,“你才到王家,王大人就把你叫到了身邊,你也沒什麼意外的意思。”
“而且,王大人今日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