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湊了巧。果然是親父女。
茵茵想到四公主,突然嗤笑一聲:“可真是時候,不然再早一些,我還得再同四公主繼續打交道下去。”
“好了,”湛崢提醒道,“你在我面前也就罷了,在外頭可千萬別提。”
“大哥放心,我鋪子上的事都辦妥了,如今天氣也冷下來,我是不打算再出門的,”茵茵頓了頓,“我想,這段時間,應當也沒誰不長眼的下帖子擺宴席。”
皇帝正生病不高興呢,你轉頭就樂樂呵呵的請客吃飯,換誰都不能這麼缺心眼兒。
湛崢深以為然。
皇帝剛生病時,京中還能穩得住,可隨著他接連好些時候不見好,甚至還命太子監國,人人心裡都有了預料。
皇帝是病了,也是老了。
嗒嗒遞了信來,卻沒收到回覆,加上天氣越發寒冷,自然變本加厲的侵擾邊境。
皇帝精力不濟,太子便瞞著他直接下令讓邊關的守將予以還擊,雖然有勝有負,但邊關反倒因此而安定了些時日。
皇帝知道後,生了一場氣,偏疼起五皇子,想把他拉拔上來和太子打擂臺。可惜,太子如今軍政大事一把抓,就是五皇子背後的母族、妻族,也都沒跟著蹦躂。
五皇子鬧了兩天,沒見著動靜,也縮了回去,不敢再往皇帝面前湊。
進入臘月,皇帝的身體也每況愈下,多次陷入沉睡,還沒等到喝臘八粥的時候,皇帝駕崩的鐘聲便敲響了。
茵茵聽見動靜,趕緊穿好衣裳,趕到東昌院中。
這會兒,庾妙琦也醒了,正收拾東西呢,她身有誥命,也要跟湛崢一起進宮哭靈。
“等會兒我同你大哥就得往宮中去,咱們家裡的事,我託了一部分給你五嬸,剩下的,尤其是咱們大房的事,可都要交到茵茵你手上了。”
冬裡雪大,地裡種不得莊稼,農人便沒那麼忙碌,但庾妙琦這個做主家的,卻得把手上的鋪子、莊子的賬全給盤查一遍。
如今事情才做了一半,就遇上皇帝駕崩,自然只能交代給茵茵。
“娘放心吧,我同你學了這麼多年,怎麼也算是熟手了,一定能趕在年前算完。”
“倒是你和大哥,這麼冷的天進宮哭靈,若受不住,可千萬別硬撐。”
庾妙琦點點頭,又看了一遍東西,就跟尋過來的湛崢一道匆匆出了門。
茵茵經過這麼一遭,已經徹底醒了,再睡也睡不著,索性叫人把賬本拿來,算上一會兒。
茵茵在家忙,庾妙琦和湛崢在外頭忙。一家子直等到快要過年,太子登基大典過後,才鬆快下來。
早前忙的時候還不覺得,如今一鬆下來,庾妙琦突然就病了。這可嚇壞了湛崢和茵茵,特意請了好大夫回來不說,還日日在庾妙琦跟前侍奉,生怕出什麼問題。
好在庾妙琦平日養得好,這會兒也就是累得太過,又受了寒氣。幾貼藥下去,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庾妙琦久未出門,打量著想去折梅花回來插瓶。茵茵怕她病情反覆,不同意她親自去,只肯讓紅芙等人去幫著折回來叫她挑。兩人相持不下的時候,紅芙進來稟報。
“王相家的老夫人去了。”
“什麼?”庾妙琦也顧不得出門的事了,趕緊問,“王老夫人不是一向精神頭極好,怎麼忽然就沒了。”
茵茵倒是知道一些,同她解釋:“冬裡哭靈,好些命婦都受不住,王老夫人也是回家不久就病了,聽說夜裡起身還摔了一跤,跌斷了腿。”
再精神的老人,也禁不起這接連兩次的打擊。
“不是我不同意您出門折花,”茵茵挽著庾妙琦道,“而是病去如抽絲,您不好好養養,把身子骨徹底補好,我怎麼能放心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