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崢抱著茵茵才走到正院外,就遇上了匆匆趕來的秋蕊。
秋蕊臉上還帶著汗,顯然已經找茵茵找了一陣了,她看見兩人,先是鬆了口氣,才上前來見禮。
“公子,您是要帶著小姐往夫人處去的話,不若先等等,”秋蕊面上滿是為難,“方才趙嬤嬤正帶了琴師傅過來,向夫人告狀呢。”
“他們倒是告起狀來了,”湛崢氣了一場,這會兒面上很能端得住,已然有了未來喜怒不形於色的模樣。
他大步往前,提前止住了要行禮的侍女,光明正大的站在門前聽裡頭的話。
“夫人,小姐一貫頑劣,不好好學藝,您都是高高抬起,輕輕放下。可小姐不止沒感受到您的苦心,如今更是直接趁著琴師傅沒注意的時候,直接跑了出去。這要是出了什麼事,可怎麼是好啊!”
聽著裡頭趙嬤嬤看似苦口婆心為她著想,實則滿是挑撥的話,茵茵抓著湛崢衣裳的手更緊了些。
隨後,裡頭琴師傅也附和道:“夫人,你家小姐的確應當好好教導才是,平日上課不認真,不尊師也就罷了,如今還做出這樣的事,這樣的徒弟,我怕是教不了了,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哎呀,這可不成啊,”趙嬤嬤說,“琴師傅你的好,那是有口皆碑的,遠的不說,像柳氏、許氏幾家的小姐,那都是出了名的琴藝絕佳。”
“我家小姐雖然不懂事了些,到底也只是因為年紀小。您可不能就此求去啊!”
“夫人,琴師傅可是咱們家特意請了來的,這才沒幾日呢,這……”
“兄長,”茵茵靠在他耳側,“就是這樣,他們就是總這樣在娘面前說我的壞話的。我、我該怎麼反駁他們啊!”
這下子,湛崢算是懂了,要真是像這樣,一個個都打著為你好的名義暗地裡告狀,如茵茵這樣的小姑娘,從前沒見識過,自然會吃虧。
要不是先從茵茵這裡知道了實情,這一番唱唸做打,加上對趙嬤嬤的信任,他說不得也要信了。
湛崢略一示意,一旁的丫鬟趕緊向裡頭稟報:“公子和小姐來向夫人請安。”
趙嬤嬤還在裡頭勸著呢,聽見這句,一下就啞了火,面上顯出幾分驚疑來,小姐怎麼和公子湊到了一處去。
湛崢抱著茵茵進門行禮,茵茵卻沒像以前一樣跑到庾妙琦身邊去,而是看了在場的幾人一眼,直接把臉埋進了湛崢懷裡不肯抬起來。
庾妙琦覺得不太對,問:“你是在哪兒瞧見茵茵的?”
“就在園子裡,”湛崢瞥了一眼拘謹起來的趙嬤嬤和還憤憤不平的琴師傅,勾了勾唇角,同庾妙琦道,“方才我在外頭,真是看了一場好戲。母親這裡時常有大戲上,怎麼也不同我說一聲,我也好常常過來瞧瞧。”
“大戲?”庾妙琦蹙起眉。
“是啊,”湛崢冷下臉,把茵茵的手給庾妙琦看,“娘,咱們家花錢請來師傅,是叫他教導,可不是叫他來打人的。花著咱們家的錢,打咱們家的人,真是好大的體面啊!”
到這會兒,琴師傅才覺出不對來,下意識看了趙嬤嬤一眼,做出一副坦蕩的模樣說:“玉不琢不成器,貴府花了大價錢請我來,我總要將貴府小姐教導好,才算不負所托。”
趙嬤嬤看見琴師傅的舉動,臉色一沉,趕緊道:“哎呀,怎麼還動了手,這、這或許也是小姐太過頑劣,琴師傅也是一時氣急了。琴師傅是有才華的人,雖然有些脾氣,那也一定是為著小姐好啊夫人!”
但這回,庾妙琦可不聽他們說了,看著茵茵的小手,心疼得不行,一疊聲的叫紅芙趕緊叫府醫取傷藥來。
“為小姐好?”湛崢輕哼一聲,“所謂的為小姐好,就是教咱們家好好的姑娘如何取悅達官顯貴,在我妹妹面前挑撥,說我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