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成婚這日,茵茵才用過早膳就被迫忙碌起來。
開臉、梳妝等流程一一下來,茵茵只覺自己坐得人都要僵了,奈何規矩不少,她還不能如平日一樣隨意活動。
好在庾妙琦和王瑩清雖然忙著,卻也時常過來陪她說話。茵茵見她們既要照應著外頭,還得顧著自己,便說自己這邊有湛淑兒在,讓她們不必擔心,兩人這才減少了過來的次數。
其實不止湛淑兒,湛家遠在外頭的四房、六房的夫人也帶著家裡的兒女回來了。藉著這個時機,二房正好把已經出嫁的湛淑兒也叫回來團聚。
若說整個湛家的小輩還少了誰,怕是隻有還在邊關的湛惠兒了。不過她自個兒的親爹孃都不曾提起,別人自然也不會想起她來。
“真是叫人沒想到,”等屋裡沒什麼人了,湛淑兒才轉頭仔細端詳身邊的茵茵感慨道,“我們一家子的女兒,竟是妹妹你拔得頭籌。”
湛淑兒不開口則已,這一開口,立刻就在茵茵面前暴露了她這些年過得安逸的事實。畢竟要不是過得舒心有人寵著,哪裡會似這樣由著心情說話呢。
她說話時沒什麼惡意,茵茵自然也平平淡淡的回她:“頭籌不頭籌,不過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就如淑兒姐姐,過得舒心不比什麼都強?”
“你說的是,”湛淑兒伸手扶了扶髮髻上的簪子,“孩子年紀小,不好出遠門,等過兩年長瓷實些,我再領了給你瞧。”
茵茵正點頭答應,下一刻便後悔起來。
因為湛淑兒開始滔滔不絕的給她講起兒女生活中的點滴小事,就算兒女只是摘了一朵花來,看在湛淑兒眼裡,也是世上最好的東西。
茵茵表面上認真聽著,心卻已經不知飛到了何處去。湛淑兒果然是二房親生的,不管性子如何,待自己的兒女卻是再好不過。
湛淑兒開啟了話匣子,就沒個停的時候,還是其他幾房的姑娘帶著與茵茵相熟的幾位年輕夫人過來,才打斷了她的話。
“等了這麼久,可算是吃到你成婚的喜酒了,”一位夫人小聲揶揄,“當初還說咱們結個兒女親家,如今我女兒都快要三歲了,你這可趕不及咯。”
“那可見是沒有緣分了,你呀還是別想了,”另一個夫人道,“還不如問問茵茵成婚後,幾時在莊子上開宴,如今正是花好時,我可等不及想去賞景了。”
“這倒是,”有夫人附和道,“那莊子雖然小了些,景緻卻收拾得好,可惜不能長住,不然我高低得賴上一個月再走。”
茵茵在京郊的莊子,原本只招待過幾個熟人,後頭慢慢的,熟人帶熟人,茵茵莊子上的客人越來越多。
她仍舊堅持除非湛崢在,只招待女客的規矩,慢慢在京中的貴女圈出了名,各家長輩也都放心家裡的女兒往她那兒去。
等到新帝登基,賜婚的聖旨下來,茵茵身份一變,往來的人身份也更高了。發展到如今,儼然已經成為了京城權貴女子的聚集地之一。
這在無形中,提高了茵茵的話語權,也讓茵茵有了更多的訊息渠道,知道了許多秘密。
“近期可不成,”茵茵笑道,“十公主將相鄰的熱泉莊子送給我了,如今兩個莊子連在一處,我正打量著先修整一番呢。”
有夫人聽出她話裡的意思,就是一喜:“這是又要有新的景緻了?”
茵茵含笑點頭,由著她們討論起來。
其實要修整莊子,也不必非急著這會兒去辦,但茵茵前頭因為這事兒出了不少風頭,也給湛崢帶去了不少便利。如今新嫁,在沒摸準皇帝的態度前,總得緩一緩再說。
剛好十公主遞上了好理由,藉著合併莊子的機會,茵茵再自個兒設計一下里頭的景緻,修的快慢,還不是由著她把控。
當然,為了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