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如何起卦,李茵茵不知道,但她要用的,是這些日子半仙兒領著她用木頭慢慢鑿出來的一個命盤。
木料用的只是桃木,不名貴,也不難尋。
李茵茵做東西的手藝也不怎麼樣,所以這命盤也僅僅是打磨齊整,大致能用。
李承明看得眼皮子一跳:“我早先得了一塊墨玉,那個可能用來做命盤使?”
“墨玉?”半仙兒眼神發亮,“夠大嗎?”
李承明看了一眼李茵茵手裡的命盤:“做這個應是夠的。”
“這麼小,頂多能做個簡易的,可算的東西也有限,”半仙兒嘆了口氣,“你去尋個再大些的,那個才能刻下複雜的。”
“不,還是直接尋兩塊吧,茵茵一塊我一塊,師徒倆整整齊齊都有。”
李承明不明白:“命盤能隨意換嗎?”
“怎麼不能,”半仙兒有些嫌棄的道,“命盤只是件趁手的工具。學得越深,懂得越多,人長得越大,工具自然也會從趁手變得不趁手。這時候不趕緊給換了,還要留著過年嗎?”
李承明明白了:“那等什麼時候我再往西域去時,仔細去找找那才從山上採下來的原石。只是太大的話,如何分割,也是一樁難事。”
“你儘管找就是,若分割不了,就不必分,直接一整塊做,”半仙兒說話時,眼中似有幽光掠過,“崑山玉若足夠好,可鑿為一國國運命盤。”
“不過這東西我只在手札上看過,還不曾自己做過。”
半仙兒與李承明的話裡,是不是有別的含義,於巧雲並不關心,她的注意力此刻都落在李茵茵身上。
在那兩人說話的時候,李茵茵已盤腿在屋裡坐下,撥動了木頭做的命盤。
按理這木頭做的東西,使用起來,總會有些滯澀。可李茵茵撥弄其間的撥片時,卻顯得十分輕鬆,甚至帶著一種別樣的韻律美感。
命盤上沒有文字,但李茵茵就像是天然知道,下一步應當從何處入手。
待到她停下時,命盤已被撥弄了九九八十一下。
看著自己算出的結果,李茵茵十分滿意的開口:“命盤指引,西江月沒事,應是在雲州城中,一貴人家中。”
“大哥,這個貴人,還是我見過的。”
只這一句,李承明就知道妹妹說的是誰了,當即道:“我派人帶西獵戶夫妻去。”
李茵茵整理命盤的手一頓:“大哥你這麼相信我算的啊?”
“我不信你,還信誰去,”李承明看了一眼半仙兒,“你師父不也沒說反對的話嗎。”
李茵茵很滿意:“那行吧,大哥你安排人去吧,不過可得記得,別自己去,讓人送到地方,就別摻和了。”
“那殷泓不是什麼講道理的好人,咱們家沾上他,肯定要倒大黴。”
李承明以為她是還有心理陰影,半仙兒卻看了她一眼。
等李承明夫妻都回了正院,半仙兒方問:“乖徒兒,你方才是突然心生警惕,才覺得那殷泓不好?”
是從劇情。
雖然上水村的悲劇是由西江月而起,終究和殷泓也脫不開干係。
李茵茵思慮片刻,才回他:“我初見殷泓時,就覺得他是個不講道理的人。後頭再見,也還是不喜歡他。”
“或許我天生就對他反感厭惡?”
“未必,”半仙兒杵著下巴,像是看什麼寶貝一樣看李茵茵,“乖徒兒,你這是得天預警啊!”
“這人未來一定同你有仇,你可得小心防範。”
說完,他又傻笑起來:“真是為師的好徒兒,你這樣的天資,就該在我門下!”
李茵茵看著師傅高興的模樣,就是一整個兒的心虛。
以後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