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茵挨著她坐下,反握住大姐姐的手,面上很有幾分擔憂。
“你瞧瞧你,這是什麼表情,我如今可是二皇子的侍妾,”大姑娘面上淡淡的,好似說的不是自己的事一般。
“大姐姐日後,必不會止步於此的,”沈茹茵說的很肯定。
大姑娘聽了這話,面上露出幾分笑來,“那是自然。”
她無端想起先前在三清觀時,觀主的批命,眼底滿是藏不住的野心。
沈茹茵看著這樣的大姑娘,只覺得她有一種別樣的魅力,一時有些驚歎。
大姑娘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輕輕捏了一下她的手,“怎麼又作怪。”
“我可沒有作怪,分明是大姐姐你太好看了,我被迷住了,”沈茹茵有些不好意思的偏了偏頭,問,“大姐姐你進府的日子可定下了?”
大姑娘點了點頭,“也就這一兩月。”
“這麼快!”沈茹茵低撥出聲,“怎麼會這麼急?”
“我本就只是個侍妾,隨意擇個過得去的日子進府也就罷了,還能挑揀不成,”大姑娘說完,才又補了一句,“你別擔心,早些進府也不是什麼壞事。”
“若我能抓住機會,一舉有孕,到時候,那側妃之位,自然必有我的一個。”
沈茹茵仔細想了想自己還記得的些許瑣碎劇情,只依稀記得大姑娘在初進府時,並沒有很得寵,反倒是後進府的另一個高侍妾更加拔尖。
但這位高侍妾太拔尖了些,卻怎奈身體不好,小產之後,便一病去了。只是劇情到了後頭,王妃倒臺時,這件事被翻出來,眾人才知道,這位高侍妾的死,其實正是寬和仁慈的王妃娘娘下的手。
除了這些大致的事情外,關於高侍妾什麼時候進府,什麼時候有孕,什麼時候沒了,王妃又是被翻出來什麼樣的證據等,沈茹茵一概不記得,如今也只能將想說的話在腦子裡過了好幾遍,才化成幾句勸告。
“大姐姐初進府,必得先摸清楚府裡的情況,再談後頭的事,千萬莫急。都說這拔得頭籌不是本事,穩站高處才是能耐。二皇子殿下是嫡子,又素有賢名,得皇上看重,你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聽了沈茹茵的勸告,大姑娘倒將她仔細的端詳了一遍,臉上笑容還比方才更溫和了幾分。
“如今看來,叫你跟著容嬤嬤學,是學對了。你如今心裡有成算,我日後,也不必擔心什麼了。”
沈茹茵臉上微微發紅,嗔道,“正說大姐姐你的事呢,怎麼又說起我來了。”
“你的好意,我都知道,我必會小心行事,不叫你擔心的,”大姑娘頓了頓,又繼續開口,“倒是容嬤嬤那頭,我是不打算帶她出門子的。”
見沈茹茵微微發愣,大姑娘倒是耐心解釋了兩句,“容嬤嬤是太妃身邊出來的,我若是側妃,帶著她進府,倒沒什麼妨礙,可我只是侍妾分位,身邊本就沒有嬤嬤的配額,若冷不丁帶了她去,倒有些打眼了。”
“雖說礙於太妃,府裡或許會給這個臉面,但這個先例一開,我在殿下面前的評價,恐怕就落不下多少好。”
沈茹茵點點頭,這倒是沒錯,在後院裡頭,人人都是互相比著的,誰若是異於常人,必然要成為所有人的眼中釘。
“所以,我便想著到時候,容嬤嬤隨你出嫁,”大姑娘語重心長道,“我觀你這幾個月下來,與嬤嬤關係漸好,你給她養老,她必然願意。”
“再說蘇家與太妃有親,又藉著太妃幾分勢,對於太妃身邊出來的嬤嬤,絕不會怠慢。你是做庶子媳婦的,身邊有這麼一尊旁人輕易不敢動的大佛在,旁人想要算計你,也得多掂量幾分值不值當。”
“何況,嬤嬤在宮中伺候多年,有她在你身邊看顧,我也不必擔心你這天真爛漫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