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崢出來後,庾妙琦自然該要進去,問一問情況。
茵茵照舊好好待在原處等著,卻不想庾妙琦主動開口:“茵茵隨我同去吧。”
茵茵還沒反應過來,被一旁的紅芙輕輕在肩上拍了一下,才趕緊起身:“夫人,我也去嗎?”
庾妙琦摸了摸她的頭:“你八字輕,今日既然來了,便一併請道長賜一張符篆與你。”
賜符篆而已,需要本人親自去嗎?茵茵心思一轉,卻乖巧應下,面上滿是對庾妙琦的感激。
進門後,那道人的眼睛在兩人面上逡巡片刻,便露出幾分驚訝之色來。
茵茵記在心裡,庾妙琦則抿了抿嘴唇,同道人笑道:“我家這孩子眼睛靈,恐被人攝了去,還請道長舍一張符篆與她護身。”
道長很快答道:“貧道昔年曾得一符,有安神定魂之效,一直供於道尊相前,今次回來前,心有所感,帶在身邊,看來是合該有主了。”
庾妙琦十分滿意,叫茵茵去接下道長從袖中取出的符篆,便可以出去了。
茵茵依言而行,從屋裡退出來後,捏了捏手裡的符篆,心裡有些驚訝。這道士於相面上有些造詣,沒想到在符篆一道上也不是水貨,這枚符篆一上手,茵茵就分辨出,是有用的好東西,當下便用荷包妥帖的裝好。
湛崢見她仔細的模樣,沒有說話。
紅芙倒是關心的道:“掛在腰間總容易遺失,還是等回府後,我與你做一個絡子,系在脖子上,貼身戴著吧。”
“多謝紅芙姐姐,”茵茵一點沒客氣的將東西又翻出來給她看,“就要個這般大的。”
紅芙拿在手裡略量了量尺寸,就重新還給她:“今晚我不必值夜,你來我屋裡,一時片刻也就得了。”
茵茵這邊好好答應下來,庾妙琦也在瞭解過湛崢的情況後,又問:“道長方才看著我與茵茵,為何面露驚訝之色?”
道長答道:“貧道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夫人與那位姑娘分明無有血脈相連,卻好似有再續母女緣分之相。”
“再續,”庾妙琦臉上露出喜色,“果真是再續麼!”
道長輕輕點了點頭。
“多謝道長,”庾妙琦按捺住心裡的情緒,等到回到馬車上,再見到和紅芙坐在一處的茵茵時,才終於忍不住,將她摟進懷裡,落下淚來。
“夫人?”茵茵與紅芙都有些吃驚,趕緊手忙腳亂的哄她。
湛崢心裡知道發生了什麼,卻只做不知的沉下臉:“可是那道士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我這就去尋他問個究竟!”
“崢兒!”庾妙琦反應慢了片刻,沒能叫住人,但又覺得叫湛崢知道這事也無妨,便任由失而復得的喜悅裹挾住自己,抱著茵茵不肯撒手,好在是沒再落淚了。
湛崢再次進到屋內,警告道長:“今日之事,還請道長自此爛在肚子裡,不得對外人提起,否則……”
他的否則還沒出口,道長就將先前他遞出去的荷包取了出來,重新交還到湛崢面前。
湛崢沉下臉:“道長這是何意?”
道長並不為他的冷臉而感到畏懼:“庾夫人與茵茵姑娘是天定再續母女之緣,非是為假,湛公子所託,貧道不算完成,故此交還。”
“再續?”湛崢一向自負聰明,抓重點的能力自然不差。他原想要弄假成真,卻不想竟本就為真。此刻,他心裡又是複雜,又是歡喜,也算是能理解母親方才的舉動了。
“多謝道長,”湛崢又將荷包送了回去,這回他眉宇間再無半分威脅之意,“此番有勞道長,這辛苦費,本就是道長應得的。方才小子無狀,還請道長勿怪。”
道長又再三推辭,方才收下。
等到目送湛家車隊遠去,院中重新安靜下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