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最後查到了誰身上,沈茹茵沒再關注。
但她知道,王夫人進一步在姻親中鞏固了自己的好名聲,六少夫人度過了一場名譽危機,而她則收穫了六房的感激。
不過在老安平侯的喪事辦完後,王夫人就請來族老,快刀斬亂麻的分家。
作為嫡長子,大房自然是大頭,六房作為嫡幼子,也分得比其他人更多的產業。
剩下的東西,四個庶子平分不偏不倚,但王夫人卻私下叫了沈茹茵去,給她補貼了不少。
二夫人見沈茹茵抱了匣子回去,心中有所猜測。
她在分家的最後一場家宴上,當著所有人的面舉著酒杯起身道:“怪我們沒這個本事,討不了老夫人的喜歡。不能像三弟妹一樣,做老夫人的女兒。得一份意外之財。”
“我一向粗苯,就只能以這盞酒敬老夫人,聊表心意了。”
“你才喝了幾杯,怎麼就醉了,”二老爺見王夫人和大房都似笑非笑的看著這邊,趕緊拉了妻子一下,“飲盡這杯,趕緊回去歇著去。”
“別動我,”二夫人拍開他的手,“我敬老夫人呢,老夫人這是不願意給這個面子?也是,畢竟我不是三弟妹啊。”
蘇錦辰冷下臉,卻被沈茹茵拍了一下,示意他看上頭王夫人的臉色。
如今的安平侯,是王夫人的親兒子,她都做老封君了,自然不會和從前一樣,耐煩受庶子、庶子媳婦的氣。
這個道理,二老爺懂,所以他從前任由妻子挑釁大房和嫡母的臉面,今天卻知道當面阻攔。
可惜二夫人不懂,她還當是家主是公公的時候,有家主偏愛,什麼算計都只要裝裝鵪鶉,哭訴哭訴就能過去。
王夫人看二夫人滿臉不服氣的樣子,初時還有些生氣,可看著看著,突然就笑起來。
“老二,你這是打量著你父親才走,就要縱著媳婦逼迫我不成?”
“孩兒不敢,”二老爺起身直接打了二夫人一巴掌,拉著她跪下,“是兒子沒教好,請母親饒了她這回。”
二夫人捂著臉跪在地上,腦子突然就清醒了。這會兒可是人在屋簷下呢,不趕緊低頭,還幹嘛。
“母親,我、是我多飲了幾杯酒,就不知分寸了,請母親寬恕。”
王夫人眼中閃過幾分遺憾,道:“行了,起來吧,如今咱們家正閉門守孝,老二你好好教教你媳婦。要是又出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我可不會縱容。”
“是,是,多謝母親。”
二房趕緊坐回去,四房五房也不敢再多說一句。
王夫人緊接著又宣佈:“你們父親走了,等守孝完,你們也要各自分家。”
“我打量著,你們也得過好自己的小日子,不必日日都來我這兒侍奉。”
“只是我也想日常能有幾個說話的人,所以你們的姨娘到時候就仍在府裡,搬到小佛堂後去住,平日陪我念唸經、說說話。”
“左右府裡這麼大,老大也不缺這幾個養他老子姨娘的錢。”
新任安平侯立刻附和母親:“是,二弟、四弟、五弟你們就放心吧,你們大嫂一定會好好照應她們。”
這話一出,這幾房的人都變了臉色。
沈茹茵知道他們為什麼這副表情。小佛堂後頭,哪兒有什麼正經院子,只有大通鋪的下人房,從前那是給犯了錯或被厭棄的小妾住的。
如生下二、四、五這幾位的姨娘,都是府裡極受寵的,這幾十年下來,哪兒過過這樣的苦日子?
沈茹茵腦子一轉,問:“娘這可是嫌棄我們了,早先還說呢,叫我和六弟妹多來府裡陪你說話,姨娘們都跟著弟兄、姐妹們出府別居,怎麼這會兒又用不上我們了?”
六夫人同她對視一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