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妙琦倒是有些猜測:“或許這就要問老夫人了。”
湛崢點頭:“娘猜的沒錯,信是在老夫人的幫助下送出去的。”
“到底是老夫人疼了那麼多年的孫女,”茵茵感嘆了一句,正準備擱下此事,就聽見庾妙琦輕嗤一聲。
“是她疼了那麼多年的孫女沒錯,但要叫她因此枉顧老太爺的意思,孫女這點分量,可就不夠了。”
茵茵略一想,便明白了:“湛淑兒一個人或許不夠,可加上二老爺就夠了。三老爺畢竟不是老夫人所出,她自是不能眼看著三房得意到把二房踩在腳下。”
庾妙琦點頭:“正是這個理。平日老夫人可以對老太爺的偏心視而不見,但要是失了平衡,真正讓三房威脅到二房的地位,她也就不能像之前一樣穩坐釣魚臺了。”
藉著這個機會,庾妙琦又難免對茵茵多說幾句:“若說起來,我倒是盼著你能同老夫人多學著幾分,她才是這後宅裡能安穩到老的聰明人呢。”
“我不學她,”茵茵挨著庾妙琦道,“別的不說,光是像老夫人一樣,事事聽從老太爺的話這一點,我就做不到。”
“我要學,就學娘,和自己的兒女親親密密的,難道不比她好?”
庾妙琦的嘴角止不住上翹:“你這孩子。”
三人就此收住,沒再提那邊府裡的事,氣氛溫馨的用了膳。
過得十來日,又是休沐,湛崢一早就出了門,晌午才過,就從外頭回來,手裡還帶了個匣子。
庾妙琦和茵茵用過膳,消食過後正一個做刺繡,一個撫琴。
見他進門,茵茵停下撥弄琴絃的手:“大哥今兒這麼早就回來?我和娘還當你又要到晚膳前才回呢。”
“早些回來不好嗎,”湛崢先同母親行禮,隨後才誇她,“茵茵的琴藝越發精進了。”
“有大哥這樣好的先生,我若再彈不好,和榆木有什麼區別,”茵茵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匣子,“大哥是給娘和我帶了禮物回來?”
湛崢點點頭,卻先從懷裡摸出一根簪子送到庾妙琦面前,才把手裡的匣子整個兒的給了茵茵。
這匣子嵌了八寶螺鈿在上頭,看著流光溢彩,十分精美。
茵茵收下匣子,懵懵的掂量了一下,還挺重:“這都是我的?”
“自然,”湛崢在庾妙琦身邊坐下,“不是說了,要用你的茶給你掙賞賜回來?這裡頭的就是了。”
“賞賜?”庾妙琦那會兒不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湛崢同她解釋:“茵茵不是用梅花燻了些新茶?我嘗著味道不錯,今兒陪殿下賞梅時就用上了,正好六殿下和十公主都在,他們嘗過後都很喜歡,賞了不少東西下來。”
“難怪茵茵說要再製新茶,我還說家裡梅花不多,叫她等賞過這幾日再做呢,不想是因著都叫你給搜刮去了。”
湛崢被她說的有些心虛,不由看了茵茵一眼。
茵茵挑挑眉,伸手開啟了手裡的匣子,入眼便是幾張銀票並一些散碎金銀餜子,她略撥弄了兩下大致估摸著得有百來兩。
只是這些銀錢和外頭的匣子比起來,就有些不夠看了。但總的來說,收穫頗豐。
看過裡頭的東西,茵茵將匣子往庾妙琦面前一推:“分給娘一半。”
“我要你的錢做什麼,你自個兒收著。”
庾妙琦不肯要,茵茵便將匣子合上,交到了冬芯手裡,等遲些回了屋裡再入賬。
湛崢正想著請茵茵再做一些茶來,就聽說湛老太爺又來府上了。
“真巧,”茵茵小聲道,“大哥前腳才進門,還沒說上幾句呢,就上門來了,可見是時刻注意著大哥的動向的。”
庾妙琦拍了拍她的手:“走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