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商議好的章程,沒有敢多逗留,依舊是分散著離開。
周昭領著劉晃在街上晃悠了幾圈,又打了兩壇酒,這才悠哉悠哉地往著內城去。
“堂主,您叫小的好找。城主傳令,召集各位堂主,說是有要事相商。”
剛到那臺階口,就遇到了氣喘吁吁跑來的天璣堂小弟子,周昭一眼認出,這人便是那日同齊明一起進城僥倖活下來的二人之一,他沒有姓氏,單名綠松。
周昭將酒罈子遞給了劉晃,“你先回去,我去去就來。”
劉晃本想多說什麼,卻是感覺到自己手心裡多出來的薄薄的兩團絹布,不動聲色的抓緊了酒罈上的麻繩,點了點頭。
周昭笑了笑,腳輕點地,幾乎是頃刻之間便已經到了秦天英的農家小院前。
與上一回來不同,上一回她要觀察天英山地形,這一回來地形已經爛熟於心。
她來得不算早的,除了玉衡,其他人都已經到了。
天樞依舊坐在秦天英的下手,她盯著蘇長纓看,像是要將他的衣襟灼燒出一個洞來,垂在耳邊的碎髮被她絞成了麻花。
周昭看了看,見徐沅戰戰兢兢地坐在第二位,挑了挑眉,大大方方在天樞身邊的空位坐了下來。
這一坐下,她便聞到了一股子特別的薰香氣息,她想著,抬起衣袖掩住了自己的口鼻。
天樞本想對她翻白眼,可瞧見她這般舉動,白眼翻了一半像是卡住了一般,她猛的一拍桌子,就朝著周昭的面門襲來。
周昭手腕一動,兩根手指像是螃蟹的鉗子一般,鉗住了天樞的手腕,“天樞嬸嬸怎麼了?怎麼好生生要打我?”
天樞瞬間炸了,“你喊我什麼?”
周昭睜大眼睛眨了眨,“嬸嬸呀!若不是我將我阿爹殺了,他在這裡見了你,也得喚一聲姐姐的。”
天樞怒極,她舉起另外一隻手,抬掌就向著周昭的腦門劈去,周昭就這麼看著,不動也不挪,眼睛卻是看著主座上的秦天英,就在那掌風到了近前的時候,秦天英輕輕的甩了甩衣袖。
周昭只覺得一陣勁風襲來,將她額前的碎髮吹得飛起,天樞那驚人的力道,就被這輕輕的一揮化解了去。
她一個踉蹌,又跌坐了回去,對著周昭怒目而視。
好強!
周昭心中一凜,秦天英絕對是她迄今為止見過的武藝最強的人。
“玉衡來了,坐下罷!”秦天英像是沒有看到二人的紛爭一般,淡淡地衝著門口說道。
周昭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玉衡慘白著一張臉,像是死鬼一般走了進來,比起昨天夜裡,她今日看著更虛了,那身上的香粉味,比天樞還要刺鼻。
“天權一會兒留下,老夫有一件要事,需要你出城去辦。”
天權一怔,衝著秦天英拱了拱手,“諾。”
周昭聽著,右眼皮子又是一跳,計劃趕不上變化,天權今日若是出城,便不能驗證她畫的令牌圖紙是否無錯處了。
“想必你們也聽說了,最近趙易舟那個愣頭青領著代軍圍剿我天英城的人,我已經吩咐了下去,從今日起,天英城四扇城門皆關閉,不可隨意進出,待避過風頭再說。”
“我天英人皆是無根浮萍,背景離鄉故土難歸。我打算在今年的七月十五日中元節,辦一場燈會,皆是全城之人一起祭奠故舊。這樣做,一來是打消他們因為朝廷動作帶來的不安。”
“二來,也是省得那群不省事的傢伙無事可做,在城中亂晃天天鬧出人命來。”
秦天英語速極快,說著周昭心中愈發有了不好的預感。
“除了天權要出城之外,你們剩下的六人。天樞同開陽負責內城,周昭你從玄武堂上來的,就還去負責玄武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