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英在懷疑她同蘇長纓。
周昭想著,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沒錯,那粉色迷藥乃是玄武堂天女寨二當家鶯歌的秘方,鶯歌此前被趙易舟抓走,看今日情形怕是已經叛變。”
她說著,朝著秦天英身後看了過去,這會兒的功夫,內七堂剩下的幾位堂主亦是聞訊趕了過來。
秦天英笑眯眯地摸了摸鬍子,他目光和藹看了看周昭,又看了看嚴君羽。
“瑤光武藝出眾,他能逃出生天,老夫覺得不稀奇。倒是周堂主同嚴堂主當真是人不可貌相,英雄出少年。”
他說著,抬手輕輕地在蘇長纓的肩膀上拍了拍,“瑤光,都說你是內堂第一高手,依老夫看,周堂主未必不你,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你們二人就在這裡比上一場。刀劍無眼,見血便收,如何?”
周昭聽著,從袖袋之中拔出了自己青魚匕首。
對面的蘇長纓亦是豎起了手中之劍。
周昭餘光一瞥,秦天英依舊面上帶笑,卻像是泥人一般絲毫沒有溫度。
他的皮囊笑著,眼睛卻像是淬了毒的蛇。
周昭幾乎是頃刻之間便明白了他的打算,他懷疑她同蘇長纓在兵器上淬了毒冒充齊明殺了天璇。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們二人的兵器上就一定還殘留沒法徹底清除的一沾倒。
那毒藥見血即死非常霸道,若她同蘇長纓假打都不敢傷對方,那說明二人乃是共犯;若真打的話,只要破皮立即死亡。為了確保他們無法逃過,秦天英還特意強調了見血便收。
當真是生性多疑,算無遺策。
周昭想著,眼神一變,腳步一動,原地幾乎只留下了一道殘影,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握著匕首便朝著蘇長纓的脖頸扎去,一出手即是殺夫,好不講情面。
那邊蘇長纓絲毫不示弱,他冷著一張臉,薄唇微抿,手中的長劍像是黑暗中的銀蛇,唰唰三劍直接刺向了周昭的心口。
圍觀的幾位堂主瞧著,均是臉色一變。
原本以為瑤光堂主已是殺戮心極重的瘋子,如今這天英城中竟是又來了一個同他不相上下的。
這城中的確幾乎人人都是惡人,但也有許多人是迫不得已,方才痛下殺手。
像這二人這般無仇無怨上來就取人性命的,便是惡人瞧了都膽寒。
就在他們心顫的時候,蘇長纓同周昭同時避開了要害攻擊。
那匕首同長劍在空中一連交鋒了十二次,閃出了花火方才分開。
二人都穿著黑袍,在場武功差的人幾乎只能從周昭發上繫著的孝布來分清楚誰是誰,誰又站在哪裡。二人過招下來,無一人一招是防守,而是招招都朝著對手的要害而去。
就在這時,二人陡然停了下來。
眾人這才看清,只見蘇長纓的長劍架在了周昭的脖子上,將她的脖子劃出一道口子,鮮血流淌了出來,滴落在他的長劍上。再往旁一分,周昭便要人頭落地。
而周昭的匕首則是直接紮在了蘇長纓的眉心中間,抵在那面具上。
“周昭你輸了!”天樞說著,輕蔑一笑,目光不由得又落在了周昭胸前。
她的話音剛落,一陣咔嚓聲響起,瑤光堂主臉上那從未摘下來的過的面具,卻是龜裂開來,直接落在了地上。
他的眉心一點猩紅,鮮血流了下來,在他的臉上流出了兩道血痕。
那把匕首若是再往前一分,瑤光堂主便要被戳爆眉心,腦漿迸射。
四周一片寂靜,只能聽到夜晚風吹的聲音。
周昭看著面前那熟悉卻又不熟悉的臉,心中情緒翻牆倒海,她可以肯定,這就是蘇長纓的臉。
失蹤前的蘇長纓是意氣風發的小魯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