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明明就是我殺死了章若清那個惡鬼!便是啖其肉食其血都難消我心頭之恨!”
周昭搖了搖頭,“事實如此,是誰告訴你昨夜章若清會在烏金巷見韓澤?”
一旁的韓澤聽到自己的名字,一下子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小跑著湊到了周昭身邊,露出了幾分討好的笑容,幸虧他乖乖聽話,他昭姐比起四年前更神了!
“就是!章若清是在昨日宴會上臨時同我說的!要不然我也不會約春風樓的娟娘了!”
“我沒有來烏金巷,亦是臨時決定的……你們一個兩個的去殺人,就不怕我恰好撞見嗎?”
韓澤自覺幫了周昭,不由得露出了幾分得意,可對上週昭看他意味深長的視線,後腦勺一下子涼涼地。
“昭姐,你要說的話,我能承受得住嗎?”
他有預感,那張嘴裡就要無情地說出不顧他死活的話來。
“左右是去殺人的,還用擔心你嗎……”周昭的手在韓澤的脖頸間比劃了一下。
韓澤只覺得記憶湧上心頭,他猛地往後跳了幾步,周昭那手簡直就像是長了尖嘴的鳥一般令人生寒。
“那人對你我瞭解得很,篤定你不會去赴約。”
被韓澤這麼一打岔,巫青冷靜了下來。
他清俊的面容又恢復了一開始的平和,只是嘴唇有些慘白,他對著周昭搖了搖頭,“巫青不是那等忘恩負義之人,大人不必再問我這個問題了,我是不會說的。”
“就算章若清並非死在我的匕首之下,那我也殺了曹奔,我願意去廷尉寺認罪。”
他說著,雙手捧著面具,躬下身去遞給了大師兄,又將自己身上那黑色的衣袍脫了下來,同樣遞了過去。
周昭瞧在眼中,並沒有任何的意外,她轉過身去,看向了閔藏枝,還有已經搜到了兇器的祝黎。
“兩位大人,我已經知曉是誰殺死章若清了,還請諸位幫我請幾個人去廷尉寺。”
“霍梃、朱渙、陳山海、劉祈、建安……他們是章若清唆使曹奔殺害見月的目擊證人。韓澤去引路。”
“再有章府的女婢鈴蘭,以及……”周昭語氣頓了頓,視線轉移到了垂頭喪氣的章洵身上。
“以及章若清的母親章夫人。”
章洵猛的抬首,不可思議地看向了周昭。
“周昭,你叫我阿孃前去做甚?我阿孃身體不好,一直都在家中靜養!就算我阿妹所為天理不容,我阿孃何罪之有?你又何必在她的心口上撒鹽?我不會讓你們請我阿孃出來的!”
“你這人怎地這般冷血無情?果然不愧是周不害的女兒!”
周昭的父親周不害當年手腕鐵血,在整個大啟朝都是出了名的不講究情面。
周昭搖了搖頭,“我沒有領著廷尉寺的人登門去請,而是讓你去請,十分有情。”
章洵啞口無言,他琢磨了一下,猛地一跺腳,咬了咬牙,“你等著!”
比起周昭帶著烏泱泱的一群人,將她阿孃帶去廷尉寺惹得滿城風雨,還是他悄摸兒去來得好。
章洵大步流星的往外走,走到那曹家大門口,卻是一下子僵住了。
不是,他幹嘛要聽周昭的使喚?
還是感恩戴德的聽使喚?
她還沒有說為何要請他阿孃去廷尉寺呢?他問的問題,周昭一個都沒有回答!
閔藏枝瞧著章洵遠去的背影,搖了搖手中的扇子,“周昭,你都還沒有進廷尉做官,便將我們都使喚上了?我可是告訴你,你若是將這麼多人都招去廷尉寺,卻說不出個四五六來,那是要鬧笑話的。”
他的話音剛落,就瞧見一旁的祝黎不客氣地將那兇器還有血衣扔了過來。
“我在巫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