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令時晝短夜長,不到五點鐘,大地和天際的交界線就變得模糊了起來。
最後一抹晚霞消失在地平線時,顧溪雲也結束了一天的工作。
他隨即就給許清藍打去了電話,但沒人接。
他又連打了好幾遍,還是沒人接,便轉頭給林優打去了電話。
可是打給林優的電話也是同樣的結果,沒人接。
鬼使神差的,他的左眼皮瘋狂的跳動了幾下,一股不詳的預感瞬間湧了上來。
他眉頭狠狠的蹙起,隨即收起手機就要往片場趕。
可他剛走到分公司的門口,迎面就碰上了來分公司視察的顧溪橋。
不同於顧溪雲身上硬朗銳利、結實剛毅的男人氣質,顧溪橋更偏儒雅謙和、低調內斂一些。
他穿著一身白色西裝,腳上是一雙黑色皮鞋,戴著一副無框的金絲邊眼鏡,同樣繼承了顧家人的好容貌,身材精瘦但不偏弱,髮型整潔,身姿筆直,是標準的豪門世家的翩翩貴公子的形象。
看到顧溪雲匆匆的要走,顧溪橋便伸手攔住了人:“老三,一會兒要是有空的話,一起去喝一杯?”
顧溪雲比顧溪橋要高出一些,也更健壯結實,所以兩人近距離接觸的時候,顧溪橋總是會被顧溪雲全方位碾壓。
而且,因為顧溪雲實在太高了,垂眼看他的時候,總有一股俯視的味道。
不過他也習慣了,從小到大,只要他們兩個人同時在場,所有人的焦點都會放在顧溪雲身上,他更像是他的陪襯,他的替代品。
顧溪雲很快就把自己身上的焦躁給掩飾掉了:“改天吧,大哥,我今晚還有事兒。”
顧溪橋是個特別會進退有度的人,別人明確拒絕他的時候,他從不會做無謂的糾纏。
“好,那改天咱哥倆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顧溪雲點頭:“好的,一定。”
顧溪雲走後,顧溪橋最大的親信吳奇便出聲說道:“恐怕他這是又急著去見許清藍吧?顧家出情種這話在他身上真是得到了最好的驗證。”
顧溪橋聽後,挑了挑眉。
“三弟有情有義還不好?你難道希望他六根清淨,情絲盡斷嗎?”
吳奇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便附和他道:“是的,像三少這麼重情重義,還數十年如一日的痴情專一的好男人,確實打著燈籠都難找了。”
顧溪橋滿意的點了點頭:“就是,我和他都姓顧,一樣的寫法,一樣的叫法,所以三弟的事情咱們也得上上心,他們有情人早日終成眷屬,咱們也跟著高興不是?”
吳奇立刻會意,隨即問道:“那麼三少怎樣才能娶到許清藍呢?”
顧溪橋儒雅的聲音再次響起:“當然是脫離顧家了。”
脫離顧家,也就意味顧溪雲必須犯一個比錯過股東大會更致命的錯誤。
那麼比股東大會更致命的錯誤會是什麼呢?
見他沒想明白,顧溪橋便提醒了一句:“你去見一下蕭啟政。”
蕭啟政是除了顧萬森以外,顧氏財團的最大股東,很有話語權,如果他能跟他們大房聯手,那麼把二房徹底踢出董事局也指日可待了。
吳奇眼珠子快速的轉了兩下,隨即試探性的說道:“可是蕭啟政跟在顧萬森身邊多年,是顧萬森最大的親信,也是他的左膀右臂,這人不好煙不好酒不好財也不好色,估計很難攻克下來。”
“你呀,腦子就是太軸,他不好這些,但他不是好琴棋書畫嗎?多送他幾幅名家字畫就什麼都有了。”
吳奇頓時茅塞頓開:“好的,顧總,這事兒就交給我去辦。”
顧溪橋嗯了一聲,隨即就大步向裡面走去。
吳奇緊緊跟在顧溪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