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舉行儀式,獻祭了自己。”
利用這潑天的苦痛做投名狀,餘先生與苦痛荊棘通感共生,變成了介於死人與活人之間的狀態。
五百年?過去了,他如願等到了再見顧潮平的一天。
這一次,顧潮平真?的動搖了。他真?的被餘先生勸服,願意聽聽摘星樓在說什麼了。
只是可惜,顧潮平沒?能成為這個支點。
顧潮平的背叛很?快就?被發現了。他被打入天池監牢。陳清歌給了顧潮平破除心魔出獄的機會,但吊樹影的魂魄,卻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他再等不起下一個五百年?了。
最終,他決定,進入天池找到顧潮平,犧牲自己的魂魄,讓血肉荊棘融合在顧潮平身上,把這個證據傳遞下去。
他終於將自己手中?的這一棒交出去了。
自此,吊繩悠悠,撕裂的魂魄浸入天池,逐漸消融,又變成孤魂野鬼,遊蕩在山林裡。
無父無母無名無來?歷,無碑無墳無果無歸處。
直到叢林深處冒出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小丫頭,扯著他的繩子,把他拽回了人間。
小丫頭看著他,抿著嘴唇,看起來?甚至有點心疼。
“值得嗎?”她問,“你?付出這麼多,其實只是為了敲響一個警鐘?還是你?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那種。”
“這世?界上哪有一定能成功的事。”吊樹影笑?道,“不過是且盡人事罷了。”
顧潮平臉色複雜:“盡人事,聽天命?”
吊樹影說:“去他孃的天命。”
雨夜
顧潮平:“……”
顧小仙君忍了半天,好懸才把?這?口氣嚥下去。
黎應晨低著頭,心?裡翻滾著驚濤駭浪。
她又有那種如芒刺背的感覺了。周身的肌肉不自?覺緊繃,好像正在被?無數東西盯著一樣?。
你可以和任何東西戰鬥 ,你總有贏的可能。
但是……你怎麼和世界本身戰鬥?
黎應晨微微打了個哆嗦。
她抬頭看去,屋簷掛著雨滴,雅舞在火籠中搖曳,花窗外乾坤昏沉,大雨如細密的針腳,將整個大地鋪的滿滿當當。土屋、石路、城牆,所有東西都被?這?傾盆大雨籠罩著,溼的徹底。
天地茫茫,找不到一絲歸處。
無法剋制,無處可躲。
哪怕用盡心?機推遲了劫數,群星的末日也終有一天會到來。
如果這?個世界都想要?你死,你要?怎麼活下去?
只是……
黎應晨的紅瞳在深夜裡閃著微光。
“黎小姐,您怎麼看?”
顧潮平輕聲?問。
黎應晨嚇了一跳,抬起頭來。異色的眼睛眨一眨。
“啊,我只是在想……”
“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奇怪?”她偏過頭,看著吊樹影,“既然辰星討厭所有人,他們為什麼會單獨喜歡幾個人呢?”
黎應晨的指關節抵著下頜,輕聲?道:“我剛來村裡的時候,連苦讓我看了一眼天地間的那些東西……當時我被?嚇壞了,確實有感受到惡意。但是,半個月之後,當我真?正面對星辰的時候,祂看起來…還算喜歡我。這?中間發生了什麼,才會有如此轉變?”
“為什麼顧潮平等人能和星辰共感入道,別人就不行?”
“星辰究竟為何要?厭惡我們,又到底喜歡什麼?”
顧潮平長嘆:“星辰之威詭秘莫測,哪裡是我們能揣測的。”
黎應晨嘿嘿一笑:“你說的對,確實不好猜。”
吊樹影在一旁幽幽地說:“小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