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弄得這?麼麻煩!”
“來!”
黎應晨快走兩步,一腳踏上?井沿。她?抽出刀來,鋒銳的刀刃嵌進自己的肉,一小股鮮血淅淅瀝瀝的墜落,算做一個?見面之禮。
深淵在凝視著她?,而她?毫無畏懼地向深淵俯瞰,金色的瞳孔裡燒著燦爛的火焰,聲音詭異地輕下來,近乎溫柔:
“來吧,寶貝兒?。不用那麼大費周章的。你想要什麼,我就在這?裡。”
“——出來,我們好好聊聊。”
黑雲血災-融化
她的血淋漓地淌進井裡。
在她的腳下,井沿微微顫動。
黎應晨後撤兩步,只見那石塊堆壘的井沿彷彿血肉一般,蠕動著慢慢張開,就像一朵花。
井在綻開。
井壁上爬滿了不知名?的綠色草蔓,帶著溼潤的潮氣。在磚塊的縫隙中,一點一點冒出來參差不齊的凸起。慢慢伸出來才?看清楚,竟是一根又一根青白腫脹的人手臂。這?些手臂彼此之間窸窣摩擦,像是牙齒一樣參差疊壓,一根疊著一根,手掌搭著手腕,給黎應晨搭出了一條向下的階梯。
整個井道就像是一根進食的食管一般,翕動起來。
請君入甕,問君心肝膽識有幾何?
“我?和你同去。”連苦說。
黎應晨回頭笑笑:“不必了,你回去吧。去幫幫姜堰。”
這?是與系統的對峙。眾邪祟本身就是經由系統收服的,系統能夠讓他們?清醒,自然也能讓他們?變回那副樣子。帶上連苦,說不定關?鍵時?刻是給自己送葬。
這?一次,再也沒有任何邪祟保駕護航,也沒有趕屍系統給她開掛。
這?是隻屬於黎應晨的戰鬥。
連苦注視著她。正如黎應晨沒有勸過連苦,連苦也不去勸黎應晨。兩個女人的目光交匯,透過彼此的眼瞳,看見那份同自己一模一樣的決心。
無需解釋,她們?本來就很相似。
黎應晨毫不猶豫,一腳踏上那人手搭成的活梯。
被?她踩上的人手抖了一下,肌肉繃緊,撐住了她。有點晃。
“哆嗦什麼,”黎應晨慢悠悠地說,“我?要是個15人份的大碗裝,對你們?來說不是好事嗎?”
手委委屈屈地定下來,不動了。
話雖如此,黎應晨對自己的體重有數。這?個身體勻稱偏瘦,完全是纖細小姐的身形。她低頭看著井壁上伸出來的手臂們?,心想:不太結實。
不像是溺死在井裡的死人,也不像砌在井壁裡的活人。這?東西到底是哪來的?
邪祟必有出處,黎應晨相信這?一點。
她一步一步下到井底。
砰咚。砰咚。
黎應晨抬起頭,她聽見了大地的震動。
這?是一小片壓抑的空間,就像是什麼東西的身體內部,一個心室。她伸出手去,摸到身側的牆壁,那是溼潤的泥土,彷彿活著一樣,一下一下翕動著。
她扶著有生?命的泥土,在溼潤的心室中穿行,直至一個拐角處。
她的眼角餘光,似乎隱約瞟到了一團蜷縮著的血紅色團塊。
那團紅濃郁的厲害,深的已經近乎於漆黑了。不聲不響地縮在角落不起眼的位置,若不是黎應晨的精神緊繃,注意力?高?度集中,都發現不了它。黎應晨向它看去。就在這?一瞬間,她的眼前?嗡的一聲,亮起了無數斑斕的紅色——
“……!”
僅僅一眼,她一下就被?迫進入了靈視狀態!
黎應晨頭顱突然爆開一樣的劇痛。眼前?大片大片的紅色像是彈窗一樣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眨眼間就已經佔滿了她的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