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在痛的發抖。沒有面板,微微一點摩擦就足以讓他們戰慄,但是此刻的深坑摩肩接踵,擠滿了人。
他們掙扎著?伸出手臂,試圖從深坑中爬上來,但每一個爬到其他人頭頂的血人,反而會?被其他人拽下身來。
他們就這樣蠕動著?,永遠在此地互相折磨。
甚至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而黎應晨,現在就踩在這些人的頭頂上。腳下是一個血屍顫動的肩膀。
他們還沒發現她,暫時的。
“——”
黎應晨猛地捏緊了手腕。
寧心靜氣!不可出聲?!不可有過激的情緒!
邪祟能夠感知到你的感情!
那?被她踩著?的血屍好?像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手掙扎著?,向上抓一抓。
黎應晨努力將腳縮到別處,卻沒有地方踩,只能踩在另一個血屍的肩膀上。她拼命地平復自己的呼吸,死死地咬著?後槽牙,努力讓大腦一片空白。
半晌,那?血屍摸索不到她,手放下去了,重新去拽其它爬動的血屍。
黎應晨鬆了口氣。
她腳下的血屍還在蠕動。她有些不適應地動了動,最?終還是妥協,踩著?血屍們的頭顱肩膀,緩慢地走動起來。畢竟她也沒有別的地方可站了。
【辰星之腦】開了一路,副作用漸漸顯現,她開始頭痛了。不知道還能再撐多久。
黎應晨向上望去,只見空擋的天頂上四通八達的木質桁架,也密密的掛著?血屍。
有了顧潮平的同?調,這些倒掛的血屍暫且都沒有注意她,一個個瞪著?眼睛,被吊在空中,受著?拉扯之痛。
天上和腳下都掛著?許多血屍。
這些血屍的區別是什麼呢……
黎應晨看向他們的眼眶。
沒錯。掛起來的血屍大多有著?吐出的雙眼,而地下的血屍則只有空洞的眼眶。
是什麼導致了這樣的差異?她想。
黎應晨隱隱有了些猜測,卻不敢肯定。她盯著?上方的血屍,一個一個找過去。
她有感覺,她要找的人,應該會?在上方。
幾根金色的血脈一路紮根在修羅池中,供應著?修羅池繼續執行的養料。
唯有一根粗大的主血脈。它沒在輸送,而是在汲取。
汲取著?崑崙需要的養料。
黎應晨順著?那?根主脈走了許久,最?終,停下腳步。
在擠擠攘攘的血屍中間,靜靜地佇立著?一尊玉像。那?玉像通天徹地,三四人合抱不住,倒懸在天頂上。他渾身散發著?流動的金光,金色的血脈自他的丹田湧出,穿過奇經八脈,進入血脈裡,向著?遠處的崑崙大殿延伸。
君子?如玉,玉質凜然清透,金光流轉。
這便是崑崙掌門,陳清歌。
玉像面容俊朗,眉眼微睜,凝固在一片平靜的矜傲,直直地注視著?面前的虛空。
身在修羅裡,神仙不低眉。
在倒懸玉像的手中,握著?一根金色的項圈。那?項圈整個由?皮質與?木料組成,內裡遍佈荊刺,金血淋漓,微微凝固。
永痛金枷。
這就是她此行的目的了。
黎應晨從身側,慢慢地,慢慢地,向那?邊靠近一步。
疏!
那?玉像驟然一旋,面向黎應晨,眼瞳直直地盯著?她。
黎應晨心跳立馬漏了一拍。她立刻不敢動了,縮在原地,與?倒懸的玉像對視。
哪怕倒懸於天頂,崑崙掌門的眼神依舊正直坦蕩,一身浩然正氣隨劍起,掃盡天下不平事。那?眼神彷彿能夠洞悉一切。世上所有邪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