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草收攏,放回揹簍裡。
剛剛收好,豬蹦跳著又拱翻了一次,哈哈笑著跑走。
白光閃過,這一日過完。
第二日,豬仔在黎應晨洗衣服時找了過來。黎應晨不願理它,它就故意跳進水盆裡跳兩下,黎應晨洗好的衣服就又髒了,只能重新洗。
黎應晨搓洗衣服直到凌晨。
白光閃過,這一日過完。
對任何人說都沒用。說了捱打的也只會是自己。黎應晨面無表情,一下一下的洗著。
第三日,豬仔在黎應晨燒火的時候惡作劇,反向鼓了下風,黎應晨一下子被火星迷了眼,燙的尖叫一聲。
這次她沒忍住,針女的針狠狠地刺了過去。
白光閃過,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第四日來臨了。
豬仔的報復更猛烈的降臨。
黎應晨咬著牙,慢慢習慣了。
這正是當年瓶女姐妹過得日子。她們能熬得住,能熬到那豬仔死了,她怎麼就不能?
反正改變這一切也沒有用,最終也會回到常態去,那就只能繼續熬著了。
一日。一日。又一日。
割草,砍柴,餵雞,做飯,洗衣。
無盡時間中的某天,黎應晨在滿天星斗下抬起頭,只看見耀武揚威的豬仔,和臺下熙熙攘攘地看著她的人。
今天如此過完了。
明天也應該是如此吧。
這樣的日子,是不會有盡頭的。
黎應晨笑了。
她的腦子混混沌沌,在這漫長的折磨中已然不大清醒。她朦朧的記著,白光似乎是閃回的標誌,所以現在的情況不對勁,她有什麼地方做錯了。
——是什麼地方做錯了?
哪怕沒有任何的推理。她也知道該做什麼。
在這一瞬間,她無師自通地明白了,自己有一個非常嚴重的誤解。
或者說,村長婆婆有一個非常嚴重的誤解。
她蹲下身去割草,度過這一天。
直到晚上洗衣服,豬仔蹦蹦跳跳地跑過來,一腳踏進她的盆子裡。
黎應晨毫不猶豫,狠狠地拽住豬仔的肥腿,扯倒豬仔,一腳踏上去。
“哼哧——”
一聲劇烈的慘叫伴隨著骨骼崩裂的聲音爆發。黎應晨狠狠又一錘砸下去,咚的一聲,筋骨俱碎。豬崽殺豬般地慘叫起來,黎應晨一腳踩住它的喉嚨,咔噠一聲壓住了。
閉嘴!哪那麼多話。她目光冰冷。
豬崽顫抖著伸出蹄髈求饒。黎應晨毫無動搖,狠狠一推,將豬仔扔到了臺下。
撲通!
豬仔明明是掉入了虛空中,但是響起了巨大的落水聲。
他破損的喉嚨嗆咳著,撲騰出了翻滾的水花和嘈雜的水聲。
咚!咚!咚!
黎應晨蹲下身來,合著水一起,用力敲打著盆裡的衣物,蓋過了那些嗆水的聲音。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臺下,盯著在水中撲騰的豬仔,盯著滿場座無虛席的觀眾。
豬仔拼命掙扎,嗆咳,吐著水,也吐著血,慢慢地沉了下去。
咕嘟。
……
她等了很久,白光沒有亮起。
瓶女-“仙人”
很顯然,這隻豬就代表著當年瓶女姐妹的“小丈夫”。
村長
婆婆一筆帶過,覺得當年的小丈夫是失足落水……
她錯了。
是姐姐殺了他。
姐姐是故意的。
黎應晨洗完衣服,平靜地把髒水倒掉,帶著衣物回到了屋子裡,去繼續給一家人燒炭。不知過了多久,外面隱隱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