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他。】
【於是?我成為了崑崙叛徒。】
哪怕過去這麼久了,寫下這一行字,顧潮平的手還是?在抖。
黎應晨輕嘆一聲。不做評價,只?是?說:
“摘星樓的人?費這麼大勁策反你,是?要你做什麼?”
出乎意料的,顧潮平卻回答:
【沒有任何要求。】
咦。黎應晨微微抬頭。
【我剛剛與他們聯絡上,便被師尊發現了,將我關在天池裡。豎子?無知,年少?輕狂,與師尊大吵一架,被師尊教訓,假意擊殺,埋葬於天池之邊。】
【我再無一點價值。本以為此事已經結束,但是?那摘星樓的門?客,竟然逃過了師尊的層層追捕,來到天池裡,重新?出現在我面前。】
【他沒有提任何要求,只?給我帶來了一枚種子?。】
一根藤條探出來,指一指黎應晨懷裡。
——在衣襖的包裹中,“顧潮平”墳墓裡的種子?,靜靜地躺在黎應晨懷裡。
記憶裡,那個笑?眯眯的男人?攤開?手。
“這種子?名為[苦痛荊棘]。它汲取人?類的苦痛為生。當你供養它的時候,它會聽從你的指揮,釋放一些特殊的力量。我需要你留著它,在你認為需要的時候,把它種下去。”
他吹了聲口哨:
“當然,如果您一直不需要,一輩子?放在箱底吃灰也?是?可以的!怎麼樣?,很划算吧?”
當年的顧潮平還是?那個白衣仙君。他遲疑著說:“……可以。只?是?,現在崑崙護山大陣全開?,不允許任何法器進入,你是?如何把這種子?帶進來的?它現在在哪?”
“這個簡單。”
男人?笑?眼盈盈地說。
下一秒,鮮血四?濺。
他瘦削的手指插進自己的胸腔,指尖塞入血肉裡,生生地將那蒼白的胸膛撕開?了。
在那跳動的心臟上,用針細細地縫著兩顆種子?,植物堅硬的種皮和血肉融在一起,已然不分彼此。
砰咚。
砰咚。
那種子?隨著心臟一起脈動。
男人?的呼吸破碎,身體因失血而微微發著抖,嘴角嗆出一點血來。
“咳…哈……”
他還在笑?。顧潮平這才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是?被縫起來的。
“沒辦法,這東西?嬌貴,只?有放在人?的血肉魂魄裡才能活著運輸,小生不才,獲此殊榮,喜做了傳菜盒。”
“哎呀…別這個表情啊,顧仙君。”
“您放心,小生感?覺不到疼痛。所有的苦痛都被吸收了,小生現在,非常的……”
他笑?眯眯地歪過頭。
“幸福。”
——被苦痛荊棘蠶食的靈魂,痛苦與靈魂被一同吞吃,只?剩下了潑天的幸福和快樂。
在淋漓的血肉裡,摘星樓的門?客幸福地敞開?胸襟,請求顧潮平摘走他的心臟與魂魄。
或許是?看出了顧潮平的猶豫,那人?哈哈大笑?,笑?容聲嘶力竭,近乎瘋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顧仙君,你這又是?何意啊?”
“摘星樓大門?常開?,廣渡天下生靈。不論出身,不論天資,只?要有心救世,皆可入門?登樓,扶階而上。”
“不必為我哭喪,顧仙君。我們和你們不一樣?。一條爛命橫人?世,值不得幾個錢。”
“皮肉靈魂皆不足道?,只?求以身開?大道?,天塹變通途。”
“顧仙君,請吧!”
顧潮平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崑崙收徒試煉五年一開?,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