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早膳呢。”
聞言,盧宛面上的神情不禁浮現出淡淡的詫異來,往常這個時辰,謝行之應該已經到宮裡去了……
瞧出了盧宛的困惑不解,女使笑著解釋道:“今日攝政王休沐,不去上朝。”
盧宛“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她由兩個女使侍候著穿衣梳洗,只是不知為何,面容與耳垂一直泛著些緋色。
心中有些羞惱,想到昨夜的孟浪放縱,盧宛總算明白了,為何昨夜她精疲力盡地要男人節制些,傾覆著她的男人卻始終充耳不聞。
待到梳洗完畢,盧宛站起身來,往外間去,腿腳卻痠痛綿軟得走路都有些打顫。
撩開珠簾,走出內間,目光在半空中與謝行之望過來的視線相撞。
盧宛正要說話,卻聽謝行之問道:“起來了?”
頷首“嗯”了一聲,盧宛站在原處沒動。
謝行之點漆般的墨眸中,浮現出一抹淺淡笑意來。
他走到珠簾前的盧宛身旁,垂眸望著自己有些鬧彆扭的嬌豔小妻子,牽著她的手往前廳去。
“用早膳罷。”
……
恰逢今日謝行之也有時間,用過早膳後,夫妻二人一道去壽安院給謝老夫人請安。
兩人到壽安院的時候,慈眉善目的謝老夫人正在涼亭中賞花,身旁並不見常形影相隨的謝芊的身影。
問起來時,原來這月是已故的謝老家主十九年祭辰,這一月以來,謝芊每日清晨早早起來,沐浴更衣,為祖父抄寫經書祈福。
對於已經去世十九年的謝老家主,謝老夫人提起來時,只微有些淡淡的思念悵惘。
但提到孫女謝芊時,謝老夫人卻是讚不絕口,面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慈愛笑意。
“這丫頭比不得她姨娘伶俐聰慧,卻勝在有顆溫和淳良的孝心。”
謝老夫人對謝行之與盧宛這般說著,語氣雖謙和,但面上的神情卻帶著幾分滿意的自矜。
只聽她笑道:“芊娘在我膝下養了多年,我待她,悉心教導雖不敢當,但也是很用了心思的。”
頓了頓,盧宛察覺到謝老夫人的目光輕輕掃了她一下。
旋即,聽到謝老夫人笑聲溫和依舊地繼續道:“芊娘雖天資平平,人也太寡言安靜了些,但是個溫文嫻淑的好孩子,將來不管怎樣,是要為她尋覓一個好歸處的。”
盧宛這才知曉謝老夫人方才的那一眼是什麼意思。
雖然在壽安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對外面的情形,盧宛前些時日罰了孫姨娘半年月俸的事情,想來謝老夫人也是有所耳聞的。
老太太這是擔憂盧宛年少氣盛,會因為厭惡丈夫的妾室,而在庶女謝芊將來的婚事上使絆子。
畢竟,再過三四年
,謝芊便要及笄了,如今也該是開始慢慢相看人家的時候了。
但謝老夫人在壽安院吃齋唸佛,不問家事已經多年,將來謝芊的婚事,勢必要經盧宛這個嫡母的手,她難免有些擔心。
其實盧宛倒並沒有謝老夫人想的那麼愛吃酸拈醋,對後院裡的那幾房姨娘深惡痛絕。
當初她罰孫姨娘,不過是因為孫姨娘要當出頭鳥,所以被她殺雞儆猴立威了罷了。
平日裡,盧宛與謝行知的妾室們井水不犯河水,只要別招惹她,她也不會打壓她們。
遷怒她們的子女,更是盧宛不會去做的事。
不過謝老夫人只是含蓄地望了她一眼,盧宛也便沒有說什麼,淺淺笑著繼續陪謝老夫人說話。
過了片刻,抄寫完經書的謝芊方才姍姍來遲。
“祖母。”
謝芊向謝老夫人曲膝禮了禮,然後向謝行之與盧宛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