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街道中,另一道腳步聲傳來,只不過腳步聲有點輕重不一,似乎並非一人。
傅桉朝著那條街道歪了歪頭,果然是易輕朝。
只不過此時的易輕朝手上幻化出藍色的靈鎖鏈鎖住身後向修竹的脖頸上,而向修竹兩眼無光,像是一具行屍走肉,全靠易輕朝的牽引往前走著,腳步重重的拖拉在地面上。
傅桉見狀,來了幾分興致,原本懶散坐著的身子一下坐直了起來。
這還是傅桉第一次直視被妖氣操控的偽妖。
傅桉的眼神從向修竹的頭頂掃到腳上,清晰地看到他體內的一道淺淺的妖氣此時如同植物的根系一般蔓延在向修竹的體內,操控著他的每一個根骨頭與血肉。
傅桉的嘴角再次緩緩揚起,果然如她所猜,自己一行三人入住客棧的那一天,在屋簷上奔跑的正是向修竹。
至於魏州之死,想來也是艾子翁催動妖氣操控了向修竹的大腦與四肢,這才輕易將魏州送出了城,從而達到警告向修竹的初衷。
“真有意思啊…”
傅桉身上的鬼氣也跳躍地竄出,在傅桉的肩頭和頭頂上扭動著,似乎是不滿傅桉的視線落在那道微薄的妖氣上,明明操控人這種事情,它們鬼氣也可以做到的!
傅桉伸手按下了肩頭的鬼氣,無奈道:“老實點,不然就被我們的道門之光發現了~”
道門之光四個字落入聞春的耳朵,傅桉像是猜到她想開口,眼波流轉間就解了聞春的禁言。
“你們是道門的人?”聞春這句話說出口,才發現自己竟然又能說話了,連忙繼續開口道:“你們把何夏抓來做什麼?她就是一個普通人。”
傅桉朝著聞春掀了掀眼皮,“你沒聽到何夏娘子說的話嗎,她是為了找你而來,就這麼放任她四處亂跑,說不定等下就和艾子翁迎面撞上。”
說完,傅桉又斜睨了聞春一眼,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
“別忘了,你剛動了風陵城的陣法,這下所有的妖都能自由進入風陵城裡。”
“可是你也……”
“重要嗎?”傅桉語氣淡淡地打斷了聞春的話,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即使我不告訴你第七塊石頭是哪一塊,你也動了六塊石頭,足以讓艾子翁進城了。”
“人類總愛給自己做錯的事情,說錯的話找藉口和理由。”
聽了這話,聞春抿了抿唇,沒有再回應傅桉,而是低頭看向地上的何夏。
林晚林也恰時抬頭看向腳步聲的位置,和迎面而來的易輕朝的視線撞個正著。
林晚林朝著向修竹抬了抬下巴,“他怎麼回事?”
“被操控了。”易輕朝鬆了手上的靈鎖鏈,鎖住向修竹脖頸的鎖鏈轉為捆綁住向修竹的全身。
“他想去抓百靈姑娘,我就出手把他捆了。”
易輕朝左右看了看,發現此處的確只有林晚林、坐在地上的何夏、被綁住的向修竹和自己後,微微皺起了眉頭。
傅桉真的那麼老實呆在謝府了?
易輕朝掃視一圈之後,也如林晚林一般抬頭看向了黑壓壓的天,今夜的月亮已經徹底被烏雲遮住,透不出一絲光亮。
屋簷上的傅桉被夜色遮掩,垂眸看向兩人的眸中閃過玩味,她並不準備出手,也不這麼早就讓兩人發現自己的存在。
說白了,艾子翁是易家和林家留下的禍端,理應由易家和林家的小輩來處理。
更何況……
周府和龍潭村的鬼都太弱了,這次下山的兩人動動手指就能解決的事情,又怎麼談得上歷練?
艾子翁雖是個沒什麼用的狗,但作為未來道門之光的歷練物件,還是堪堪夠格的。
一旁的聞春看著傅桉的臉,見人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