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柴火烤過的野豬肉撒上一層麻麻辣辣的香料,被風吹起,油脂的香氣混著調料吹入在場每一個人的鼻子中。
夏雙兒用碗裡的彎刀割下野豬後腿上的肉,又細細在碟子裡切成小塊,在遞給傅按的時候,順便一屁股坐在了傅按的旁邊。
“姐姐餓了吧,我給你切了肉,快吃吧。”
對於有現成的美味,傅桉當然是歡天喜地的接受了。
幃帽早在放行李時,就與包袱一同放在了屋內,此時月光透過樹影照在傅桉的臉上,明明暗暗的讓人下意識忽略她過白的膚色。
也多虧了這頭野豬,夏雙兒順利的說動了她父親同意傅桉三人在寨子裡住上幾日,就連今夜的烤野豬宴也是由寨主帶著幾個家族內的親眷與傅桉三人共品。
傅桉在這裡心情愉快,但在座眾人並非全都如同傅按一般。
遠處的夏溪口中啃著野豬肉,視線卻不住的往傅桉這處飄來。
十三四歲的少女還藏不住心事,飄過來的眼神像是藏了刀子,傅桉目不斜視低頭一口口吃著烤的噴香的野豬肉。
看吧看吧,多看兩眼又不能少塊肉。
這幾日吃乾糧,傅桉只覺得嘴裡都要成乾糧味了,當下吃著野豬肉也懶得與夏溪計較。
區區俗世間的小丫頭罷了。
夏溪的目光太過露骨,夏雙兒坐在傅桉的身旁微微嘆了一口氣:“姐姐別和她計較,溪兒被舅舅給慣壞了。”
“溪兒一直覺得自己是寨子裡最美的姑娘,乍一見了姐姐,這小丫頭心裡正嫉妒著呢。”
且不論傅桉本就不欲與夏溪多計較,就算心中真的有所不滿,在夏雙兒這一句似開脫似誇讚的話中也都消散了。
傅桉將碟子中最後一口野豬肉吃下後才轉頭看向夏雙兒笑道:“我自然不會和她一個小丫頭計較。”
自詡貌美?
這倒是讓傅桉想到了一個熟人。
那道少女的倩影在傅桉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傅桉垂下眼簾輕輕笑了笑。
真是老了,如今竟然也總會想起從前的事情。
“我再給姐姐去切些肉吧。”看到傅桉點頭,夏雙兒將傅桉手中的小碟拿走。
夏雙兒才走,傅桉就感到身邊又有一道身影壓了下來,偏頭看去,正是夏溪。
夏溪猛地對上傅桉的眼神,有些不自在的將手向後挪了挪,但看到自己手上拿著的是切好的野豬肉時,又梗著脖子往前遞了遞。
“我父親讓我給你送來的。”
說完,夏溪見傅桉接過了碟子,從鼻子裡冷哼一聲,“你別以為我給你送肉就是接納你了,你這樣的外族女人過了今夜趕緊就走。”
夏溪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激起了傅桉對眼前人的興趣。
傅桉笑盈盈的將手中的碟子放在面前的草地上,一手杵在膝蓋上,手腕貼著下顎,“夏溪姑娘很討厭我,為什麼?”
夏溪見傅桉這副模樣,更是沒好氣道:“我們寨子本來就不喜歡你們外面的人,我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
說完,夏溪憤憤不平的將頭轉向一邊,低聲呢喃:“你們外族人只會給我們寨子帶來晦氣,就像褚寡婦一樣。”
褚寡婦?
傅桉敏銳的抓住了這個人名,可看夏溪並沒有要細說的樣子,又將這個人名壓回心底。
“欸?”夏雙兒剛端著切好的野豬肉回來,就看到傅桉與夏溪坐在一塊,立馬笑著坐在了傅桉的另一側,“給,姐姐。”
待傅桉接過了野豬肉,夏雙兒看著夏溪笑道:“溪兒怎麼來了,是不是發現這個姐姐是個很好的人?”
夏溪冷哼一聲,“只有你才把這種外族人當好人。”
傅桉看著夏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