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溫暖的光線透過縫隙灑落在兩人身上。微風輕輕吹動帳簾,發出細微的聲響。此時,外面的世界彷彿都被隔絕開來,只剩下這一方充滿愛意與哀愁的空間。
阿依拜爾輕輕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對方:“這些日子,你過得可好?我前一段時間聽說你又遇到那個紗布勒了,有沒有受傷?”說罷仔細在我周身上下巡視,又摸了摸我臉上曾經受傷留下的疤痕。
“不會再遇到他了,我們已經徹底擊敗了,叛……嗯,敵軍,即刻大軍就要回京了。”經過這段時間經歷,我已經不想稱呼他們是叛軍了。
“回京……那回京以後是不是就意味著咱們再也無法相見了。”
我也沉默了,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
“鐵哥,你帶我走吧,咱們遠走高飛。”阿依拜爾說。
其實這個想法我也想過,只是阿依拜爾現在身處清軍大營,龍盤虎踞,怎麼走?就算出了這大營,我們又能去哪裡。早知如此,還不如當時就投了紗布勒,讓他把阿依拜爾送給我。憑我的武藝,見識,他真有可能答應。再不就是帶著阿依拜爾穿越回現代。可這是一個最“現實”,同時又最“不現實”的想法。
我正在胡思亂想,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阿依拜爾早已趴在我腿上沉沉睡去。我輕輕的喚醒她,她睡眼惺忪地看著我,眼神中滿是不捨。“天亮了,我必須走了。我再想想辦法,一定帶你走。”阿依拜爾的眼中瞬間盈滿淚水,她緊緊抓住我的衣角,聲音顫抖著說:“鐵哥,你一定要來接我,我會一直等你。”說著從懷中取出一件玉飾,是一個並蒂花的造型,兩朵花緊緊依偎,彷彿一對親密無間的戀人。那玉其色如羊脂般潔白,又或帶著淡淡的暖黃、清新的翠綠等迷人色彩,細膩而光滑,觸手生溫。“鐵哥,我從小愛花,這朵並蒂花是用我們回疆和田玉雕琢而成。我把她送給你,希望你不要忘記你我的情意。”我也想送給阿依拜爾一件信物,可摸遍全身,居然一個像樣的東西都沒有。只能喃喃的說道,“我一個粗魯的軍漢,身上也沒有像樣的東西送你。你今天送我並蒂花,改日我有錢了一定雕一對比翼鳥送給你。雄鳥昂首挺胸就像我一樣,雌鳥委婉婀娜就像你一樣。”阿依拜爾將頭深埋在我懷中呢喃道,“只要能和你相守一生……”
我心中滿是憐惜,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鄭重地承諾道:“放心,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無論有多少艱難險阻,我都不會放棄。”
我站起身來,不捨地看著阿依拜爾。此時,營帳外的喧鬧聲越來越大,提醒著我時間的緊迫。我深吸一口氣,轉身向營帳門口走去。
阿依拜爾望著我的背影,淚水不斷滑落。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鐵哥能早日實現承諾,帶我遠走高飛。”
這一日,明瑞宣我議事。我剛一進帳篷,明瑞笑著說,“有一個天大的好訊息!”我心裡一震,明知不可能,可還是不由得想,“難道皇上,不要阿依拜爾進京了?”
明瑞見我沒啥反應,接著說,“皇上已經下旨,除了罪大惡極的首犯,餘下從犯可以既往不咎。你救了烏什數十萬百姓。”
我還只是呆呆的,敷衍著回了句,“皇上聖明。”
“你今天好像有心事啊?”明瑞問。
“沒有,末將只是有些勞倦。”
“嗯嗯,”明瑞很理解,然後突然來了句,“去後營勞倦了?”
我激靈靈一下清醒過來,連忙起身支支吾吾,答道,“啊,不是,大帥。只是前幾日和叛軍交戰,還受了傷,比較勞累。”
明瑞示意我坐下,柔聲道,“你不要緊張。你我二人生死之交。我的命還是你救的。我是不會害你的。其實自從你護送郡主進營,我便看出一些端倪。不過你可知郡主進京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