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殤提了衣襬,抬腳就要去。
“等等,師父。”安顏阻止道,實在是這個聽起來有點像白瑩心呢,雖然不知道那種傷勢下她現在能否從床上爬起?“我們一起去看看!”
無殤雖沒明白,但也沒拒絕。
於是所有人一起往外走去。
在藥堂裡等著的確實是白瑩心。
她傷得確實很重,但沒辦法,家裡都視他們為恥辱,沒有人願意幫吳蒙求醫,她也是無意之間聽見無殤藥堂開業,得知無殤到京城了,拼著一口氣,強撐著來的。
她戴著帷帽靜靜地坐著等待,遮擋住了可怖的鼻青臉腫,許婧怡打的傷已經逐漸淡去,上面是暴怒的吳荊新添上去的。
白瑩心真的快要瘋了,女兒被囚禁,兒子昏迷不醒,吳家也不再是以前由她掌控的吳家了。
牡丹找上門,要丹芍的贖身錢,要麼把人還回來,可是誰知道那個賤人跑去了哪裡?她解釋了人不在吳家,但壓根沒人信,連吳荊都覺得此事丟人,讓她趕緊給錢了事。
她沒有白家在做錢袋子,嫁妝都快掏空了,才填補了這個空缺,真是虧大發了。
丈夫不復溫柔,嫌她丟人現眼,見她拿不出太多銀錢,動輒拳腳相向。婆婆則是一門心思想休了她,另攀高枝,又捨不得她的錢,假惺惺地說要留下就只能做個妾,真是噁心死了。
連靜安王都幫不了她,他自己也焦頭爛額,許婧怡鬧到太后面前要休夫,最後和離散場,可她帶走自己的嫁妝後,靜安王除了空曠的府邸外,幾乎一無所有。
白瑩心回想了過去的一切,她那順風順水的人生是從哪裡開始不對勁的?或許就是讓無殤收徒被白安顏拒絕開始。
不管怎樣,這筆賬就記在無殤和白安顏兩個人身上了!
白瑩心默默想著話術,即便無殤知道自己騙了他又怎樣,她同樣能拿捏住他!也必須要拿捏住他!
沒有辦法,無殤是她能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了!
白瑩心聽到後院有腳步聲傳來時,立刻正襟危坐,擺高了姿態,但是在看到一群人來時又一秒破功。
尤其是,白安顏這個壞事的怎麼老是在?她下意識抓緊了椅子邊,在思考如果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把他們騙到吳家的可能性有多大?
“喲,白瑩心又是你啊?你不會以為遮上臉就認不出來了吧?”安顏一語道破她的身份。
白瑩心氣得要死,有種不祥的預感,感覺今天的情況又要失控。
只見安顏理直氣壯地告狀:“師父!你知道嗎?前幾天,她居然拿著別的男人的玉佩上門,說是你給的婚約信物,大庭廣眾之下逼我嫁給她那個殘廢兒子!結果被人家正室發現了,當街追著打!”
“不是的,都是誤會!”白瑩心心裡一慌,趕緊解釋。
無殤卻是無奈地看向安顏,“是你阻止我殺了她的。”早幹掉了不就沒事了嗎?
“……”安顏一噎,這話確實沒法反駁。
白瑩心心裡不安,為什麼無殤會說出這麼冷酷無情的話來!
無殤冷漠地說:“我不殺你,不代表我不記恨你這麼多年的所作所為,你應該有自知之明,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無殤哥哥,我知道我曾經做錯了事,但我的孩子是無辜的,求你救救他!他還小,若是醒不過來,這輩子都毀掉了。”白瑩心哭得涕泗橫流。“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相識的情分上,求你救救阿蒙吧!”
無殤始終沒反應,她只好轉換目標求別人,“白朮白安顏,我知道以前我有很多不對的地方,我向你們道歉,以後補償你們。我也是從小看著你們長大,你們的姓氏還是跟著我的姓取的呢!這樣的親密關係,難道不值得替我求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