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結束離開的時候天已經暗了,外面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下了場大雨,這會兒也已經停了。大家都離開以後,徐忱提出要送溫俞回家被她拒了。
「小屁孩,姐姐還沒老到要被你送的地步。」溫俞推著他,讓他快去攔車回家。
溫俞喝了點酒,意識有些模糊,只能放慢腳步順道吹一吹風,也防止路上的積水濺到她的小腿上。
她走了沒多久,身後傳來急促的跑步聲,和濺起水花的聲音。聲音在溫俞身後不遠處停下來,她下意識轉過身,看見徐忱踮著腳尖,盡力避開地上的積水,朝她跑來。
「你幹嘛?」溫俞看著他跑過來哭笑不得,站在原地等他。
徐忱大步走到她面前,鞋子和褲腳滿是汙水的痕跡,溫俞蹙眉,有些不悅的看著他,責備道:「你怎麼回事?」
「跑太急了。」徐忱抿著嘴唇,知道溫俞問什麼,撓了撓後腦不敢多說一個字。
「你不回家跑什麼?」
「我還是想送送你啊,都這麼晚了,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
溫俞白了他一眼,撇嘴不講話,慢慢往前走。徐忱跟在她身後,大步向前,看著她笑著說:「你還是不扎頭髮好看。」
雨過之後,吹來的風都是冷的。
「冷嗎?」溫俞穿著裙子確實感到一絲涼意,而徐忱也只穿著短袖,她不免的要關心的。
徐忱很自然握住了溫俞的手,他的掌心還是一如既往地發燙:「不冷。」
溫俞抬眸看著徐忱,他額前的碎發不知什麼時候落了許多紙屑。他的發量多,紙屑藏在頭髮裡輕易不被發現,她停下腳步鬆開了徐忱的手。
溫俞:「低頭。」
徐忱沒有問她原因,乖乖低頭。
「再低一點。」
溫俞伸手去幫他清理,才發現他的頭頂在藏了不少。她輕拍幾下,本想著用手接著,卻被風吹散了,她愣了愣笑了。
真像頭皮屑。
徐忱掃過她的腳後的地磚,察覺她停了手中的動作,微微抬頭,正好對上了溫俞的笑容,時間彷彿被定格。
距離不過一指之間。
片刻,溫俞回過神,朝後挪了幾步,被翹起來的地磚險些絆倒。徐忱趁機將她攬入自己的懷裡,看不出是有心還是無意。
茉莉花香隨著雨後的空氣流動,躥入鼻息。
許是因為徐忱太過用力,溫俞身體被迫貼了上去,她下意識去攀上了他的肩,唇不偏不倚正好擦過他的側臉。
溫俞身體一怔,這還在大街上,雖說已經天黑,但她還是有些慌張。
關於這個猝不及防的,不算吻的吻。
她也可以當作意外胡亂搪塞過去,可她瞭解徐忱,這個時候要是他不說點什麼就是他了。
果然溫俞還在僵著,兩人保持著這樣的動作許久,徐忱微微側首,和她的視線對上。
像是明白怎麼樣她才不會生氣,徐忱刻意壓著聲音,任誰聽了都莫名覺得心軟的少年音:「姐姐,你怎麼還趁機——」
「偷親我啊。」
溫俞紅著臉,看了他的神色真就以為是自己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心慌了幾分:「沒、沒有吧。」
她抬起手,推開了徐忱。
「嗯?」徐忱湊近,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
溫俞咬著下唇,這可是在大街上啊。
她垂下了眼睫,碎發也同時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緒,分不清是害羞還是別的。
……
與此同時,洛杉磯獨棟別墅內,書房裡只有辦公桌上那一盞燈亮著。
天微微亮,溫亞寧看了眼牆上的鐘表,凌晨六點。她合上資料,按了按太陽穴,這段時間忙著溫俞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