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忱蹲在他的跟前,拽著他的頭髮繼續往牆上撞了下,神色不再那般溫和。
「痛嗎?」徐忱問。
不等陳南講話,徐忱站起身朝著他的肚子踢了一腳,陳南吃痛得捂住了肚子,求著讓徐忱不要再打了。
徐忱居高臨下看著陳南,戾氣散了不少,聲音聽起來不冷不熱:「明天給溫俞道個歉,以後也別纏著她了,聽懂了嗎?」
陳南很識時務,知道現在的情勢他不佔上風,答得很快:「懂了。」
趙崇明看徐忱是打算結束了,過來搭上他的肩膀,閒閒道:「我說我來,你還非得自己來,這要是被人知道了還得了?」
徐忱擦了擦手背上陳南的血,把紙巾丟在陳南臉上,眼神裡滿是嘲諷:「誰會知道?」
「你不怕這小子說出去?」
兩人一塊往出走,徐忱打掉了趙崇明攀上來的手臂,和他保持了距離。抬起手,食指在兩人之間劃了下,輕笑一聲,笑得很壞:「也得有人信。」
趙崇明看他的表情也笑了,確實不會有人信,沒有人會信品學兼優的徐忱會和他趙崇明是好兄弟,也不會有人信,徐忱才是那個真應該被人懼怕的惡魔。
他們能成為朋友,就因為同樣是壞到了骨子裡。
等到這兩人走遠了,陳南才艱難扶著牆起來,恨恨地盯著前面的背影,他不會就這麼罷休的,更不會就這麼吃了虧。
聽趙崇明的話徐忱還是怕被人知道的,只要他能戳穿他好學生的假面具,就能把他拉下雲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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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忱離開醫務室以後吳婷婷給溫俞泡了感冒靈給她喝,沒事閒聊著,就八卦起了徐忱來。
「溫俞啊,你有沒有覺得徐忱對你不太一樣?」吳婷婷問。
溫俞喝藥的動作頓了頓,很快繼續喝光了藥,她很快又躺了下來想要避開這個問題,陳詩雅又說:「我也感覺到了。」
陳詩雅自然不是因為八卦,而是迫切想知道是不是真的這樣,她不想徐忱對溫俞有什麼想法。
溫俞猶豫了會兒,閉上眼裝睡,隨口應了一句:「他不是對誰都挺好的嗎?」
吳婷婷本還想說點什麼,但看溫俞已經很累了就沒再開口,之後詭異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了徐忱回醫務室。
徐忱讓她們兩個回了宿舍,找護士姐姐要來了一床被子,打算睡在了溫俞隔壁的病床上。
溫俞一直在裝睡,即便是知道了吳婷婷她們已經離開她也沒打算醒,她剛拔了針,不知是不是藥效起了作用,她的眼皮重的要命。
可剛剛睡醒,她的大腦十分清醒,沒一點睡意。她閉上眼,感覺身旁有一道故意呼吸聲很近,她好奇,緩緩睜開了眼。
徐忱的臉近在咫尺,那雙黑色的瞳眸此時正盯著她,因為這樣靠近過來,他的劉海也垂下來蹭到了她的鼻尖。
在溫俞睜開眼的那一剎那,徐忱的大腦一片空白,心跳突然亂了節拍,但他還是淡定地看著她。
溫俞一時也不好說什麼,就直直得和他對上,真就一聲不吭。
徐忱也被她這樣不好意思,手指碰了碰她的鼻尖,對她笑了笑:「剛剛看到你臉上有東西。」
溫俞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別過臉,輕聲道了謝。
「感覺好點了嗎?」
「好多了。」
之後徐忱沒說話,溫俞也就一直保持沉默,脖子轉向一邊太久總覺得有些酸,她換了個方向,正好對上了徐忱的眼。
溫俞看了眼他身後牆上的鐘表,問:「你不睡嗎?」
「你不也沒睡?你睡了我再去睡。」
溫俞抬眼,看著天花板上的燈,徐忱也跟著看上去才明白過來,起身過去關了燈,又坐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