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忱在床上糾結了會,抱著被子坐也不是,睡也不是。
他躺在床上看著房間的佈置,整個房間的色調很簡單,統一的淡色系,衣櫃和桌子都是白色,床單被罩都是淡黃的純棉布料。
徐忱抱著被子,聞著上面的味道,是乾乾淨淨的茉莉香,不知不覺地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六點,房間重新回歸黑暗,客廳傳來緩緩的腳步聲,還有瓷器碰撞的聲音。
徐忱掀開被子下床,開門那一瞬間眼睛被客廳的燈光刺到,差點睜不開眼。他揉了揉眼,適應了些光亮才往客廳走。
餐桌旁的溫俞穿著卡其色的開衫毛衣,頭髮簡單盤在後腦,看起來溫婉居家。她低頭正在擺放碗筷,聽到這邊的動靜才抬眸看過來。
「醒了?」溫俞問的很自然,放下手上的筷子,慢步走過來,踮起腳用手背試了試徐忱額頭的溫度。
「不燙了。」溫俞從口袋裡找到手帕,擦了擦徐忱額頭和脖子的汗,「今天一早聽見你喊冷,你知不知道自己發燒了?」
徐忱木訥地搖頭,不太相信眼前畫面的真實,昨晚到一半他不知怎麼就突然沒了意識。
本該計劃好的一切都被打亂,記憶裡的那些片段,他一時竟也分不清楚到底是真是假了。
「快去洗臉刷牙,完了出來吃飯。」溫俞推著徐忱往浴室走,順便幫他帶上門,「我在餐桌那等你。」
徐忱還有些緩不過神,看著洗漱臺上放著的兩個口杯,一個粉色一個藍色,像是新買的。
他拿起藍色的口杯看了看,杯底還貼著人像貼紙,是個留著黑髮的小男生。他低聲笑了笑,表情瞬間明朗了不少,專心洗漱。
等到他出來時溫俞就背靠在牆上,她笑了笑拉著他的手往房間走,她開啟衣櫃的門,從裡面拿出一套衣服。
溫俞拆開衛衣,對著徐忱比了比,滿意點頭:「看來買的挺合適。」
徐忱沒明白,全程就被溫俞牽著走,聽話換了衣服,兩人就面對面一塊吃晚飯。
不知是不是房間暖氣太足,溫俞吃飯總覺得熱,她隨意扯了下打底衫的衣領,高領下不深不淺的吻痕就這樣闖進徐忱的視線。
他愣住,原來昨晚根本不是夢。
瞧著溫俞冷淡的態度,他心裡憋著氣,都那樣了她還能這樣心平氣和地和他一起吃飯,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昨晚是把我當做我哥了?」他突然開口問,「不讓我招惹你,你倒是先招惹起我來了。」
溫俞倒是沒想到他這樣問,拿著筷子的手頓了下,又繼續夾菜,並不打算理會這樣的渾話。
「把我這樣的人留在家裡,你不覺得髒嗎?」徐忱垂著眼,「還是說你見不到我哥了,找一個替身也是好的。」
溫俞這才放下筷子,對這小屁孩的胡言亂語頗為無奈:「燒壞腦子了?」
「是姐姐自己說的。」
聽他喊「姐姐」溫俞知道他是在故意鬧脾氣,沒有真的生氣,這才忍俊不禁:「昨天的事,是我的錯。我不該什麼也不問就那樣錯怪你,只是資訊量太大,我一時沒辦法接受,你原諒我好不好?」
昨天突然想起來那麼多年以前的事,想起那個小男生,她也能明白許多,再結合這些年徐忱過得日子,想起他被關禁閉。
他也一定,不想成為徐忱。
沒有誰,會甘願成為另一個人的複製品。
溫俞道完歉,從口袋裡拿出來一串鑰匙,平靜道:「這是我家的鑰匙,以後你想來直接過來就行。」
徐忱低著頭不說話,手指撓了撓耳垂,偷偷瞧了眼看著桌上的鑰匙,伸手過去裝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你的衣服我都放在櫃子裡了,鞋是按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