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你好。」溫俞語氣放緩,儘量不讓自己那麼冷漠,怕嚇到小孩。
小一澤笑著想要爬去溫俞那邊坐,徐忱也沒管他,就由著他找溫俞,誰知小一澤剛坐下,手抓了下溫俞的手臂,驚得她「嘶」了一聲。
「怎麼了?」徐忱看過來,以為小一澤太重了趕快抱起他,拿過溫俞的手腕才看到從手臂劃下來的一道血痕。
「怎麼回事?」徐忱蹙了蹙眉,問她。
溫俞抽回手,搖了搖頭:「沒怎麼,可能是不小心被什麼東西劃到了。」
大概是剛剛被折斷的木筷,在被男人抓起來的時候在衣袖裡因為碰撞給劃傷了,當時她沒在意,也沒什麼痛覺,到現在才發現。
徐忱從口袋裡拿出創可貼,把溫俞的袖子捲上去,幫她貼了兩張創可貼,勉強遮住了劃痕。
創可貼上面是小熊的圖案,溫俞記得以前靳詩意愛玩總是摔跤,她買過類似的帶在身上,就怕靳詩意傷口潰爛發炎。
不過後來長大也沒怎麼用過了,全部都留在了家裡的醫療箱裡。
「你怎麼出來還帶了這麼多創可貼?」溫俞看他給自己處理傷痕,手指修長,動作簡練,也沒弄疼她。
「有備無患。」徐忱動作頓了幾秒,隨後笑著解釋。
「是他們經常欺負你,所以才一直帶在身上嗎?」
她不瞭解太多的情況,只是聽那天趙崇明的語氣,對徐忱有太多的不滿,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經常會被欺負。
徐忱捂了小一澤的耳朵,聲音也壓低了很多,故意湊在溫俞跟前:「你就不能在小朋友面前給我留點面子,被欺負這樣的話,聽起來真的很沒面子啊。」
溫俞沒想到他這人臉皮還挺薄,別過臉悶聲笑了下,這樣一個動作也令徐忱愣住。
在他眼裡,她就像道光,照耀的是他整個昏暗的人生。
徐忱看著她,神情認真:「姐姐笑起來,很好看。」
溫俞只當他是誇獎,不會多想,點頭「嗯」了一聲。耳後的髮絲垂下來,她抬手捋了捋,這才想起自己的頭繩不知什麼時候掉了。
她下意識問道:「我剛剛……有扎頭髮嗎?」
徐忱直接道:「沒有,怎麼了?」
溫俞搖頭:「沒事。」
她從口袋裡摸出來自己備用的頭繩,是個淡紫色的細繩,是她平時藏在頭花下面的。
溫俞剛紮好頭髮就聽見徐忱說:「姐姐,過不久就是我的生日了。」
小一澤突然接話:「忱哥哥不是暑假剛過了生日嘛?」
徐忱捏了捏小一澤的臉,勉強笑著,聲音聽起來有些啞:「可是哥哥還想再過一次。」
溫俞聽了他的話側首,看到徐忱的眼睛就落在她的腦後,看方向像是她的發尾。她問道:「那你想要什麼禮物?」
「我想想啊。」徐忱眼神沒有挪開,忽然抬手放到了溫俞的身後,想要抱一抱她時,卻又覺得有失分寸。
他猶豫了會,看向了溫俞的頭繩,手指輕輕一捏,鬆了她的馬尾。他彎了下唇,玩味道:「我挺喜歡這個的。」
溫俞不懂他的意思,笑他:「你怎麼淨喜歡些小女孩的東西。」
徐忱把頭繩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沒有解釋什麼,好整以暇地看著溫俞,他總覺得這樣和溫俞相處的時光,是他偷來的。
所以格外珍惜。
溫俞看到了一輛掛著空牌的計程車伸手攔了下來,轉身和徐忱道別,整個過程沒留戀,也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徐忱看著計程車走遠才背著小一澤趕快回了小區,再不回去肯定就要挨批了。
-
陳詩雅回到家後越過地板上凌亂破碎的碗碟,將自己摔進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