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遭遇過冷眼,也看到過別人眼裡的嫌棄和嘲笑,她都可以不在意,可徐忱不一樣。
那樣的病於她而言,更多的是無地自容,擔心她再也不能擁有徐忱那樣的愛,怕他也會和其他人那樣躲開她。
就因為那個病發起瘋來,是極為狼狽的。
那是她最反感的模樣。
門外的徐忱看著緊閉的門,抬手輕輕扣了扣,儘量避免不會嚇到溫俞,輕聲哄道:「開門好不好?那女的什麼也沒跟我說呢。」
這時候唯一的辦法就是穩定溫俞的情緒,不能讓她把自己關在這樣的空間裡,他得陪她。
聽到徐忱的聲音,溫俞哭的更加止不住了,她不停地擦拭著臉上的眼淚,聲音哽咽不停:「你、你走好不好?我現在……一點也不想看見你。」
她怕看到他的眼神,怕他覺得自己是個不太正常,又奇怪的人。
徐忱並不打算讓步,再次試了試門把手,無果後,故意威脅道:「你知道我的,如果你不開門我就從這跳下去,你試試咱兩誰更狠。」
這辦法對溫俞很好使,果然沒幾秒門把手就動了下,徐忱嘗試著轉動,門就開啟了。
他慢慢推開門,生怕會碰到溫俞。
這是醫院每個樓層的雜物間,都是放一些不怎麼用的東西,裡面也沒開燈,暗的看不到人。
徐忱剛想摸索著燈的開關,就聽見溫俞帶著哭腔,抽泣說:「別、別開燈。」
她還是不想徐忱看到自己這麼狼狽。
「不開燈。」徐忱借著關門前的那一點光記住了溫俞的位置,他過去她的身邊,嘗試著抱住了她,「跑什麼?」
溫俞想推來他,但又不捨,只能把臉埋在他的懷裡,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
「知道我,」溫俞停頓了下用了一個不太合適的方式把話說完,「腦子有病。」
徐忱也沒說她這話哪裡不對,反而是笑得,摟她的動作緊了些,低哄道:「你不想我知道,那我就不知道。」
這話的意思就是他都知道了,溫俞剛哭過的情緒這又沒辦法控制,她想忍著,偏偏怎麼也忍不住,抽噎著想去把話說完,可掛到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反而哭的更狠了。
徐忱抱她在懷裡,手掌輕撫著她的後腦,輕輕摩挲,聲音啞了幾分:「你就因為這事哭?」
溫俞在他懷裡慢慢點頭。
他把這話說的過分輕鬆,溫俞也受不了他這語氣,不□□分地在他懷裡亂動,像是要離開他。
「別動了。」徐忱鬆了她一些,抬手擦掉了她的眼淚,「她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會聽的。」
「可那是事實。」
就去算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她也會和宋祁陽一樣,但那麼高的遺傳率,不代表她能躲得掉。
徐忱重新抱住她,語氣緩緩的,聽起來卻極為堅定:「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溫俞擦了擦眼淚,但還是止不住往外冒,「我不想你的女朋友是我這樣的人,也不想你以後的孩子會因為這個事被別的孩子嘲笑,如果堅持下來,是對孩子的不負責任。」
「等會兒,」徐忱停頓了下,理了理這話裡的意思,輕笑道,「所以你是因為這個才不跟我在一塊嗎?」
溫俞吸了吸鼻子,在他身上蹭了下,小聲說:「一半一半吧。」
「姐姐想的真多。」
對於她說的話,徐忱毫不留情吐槽。
徐忱道:「所以你就忍心看著我每天吃飛醋,連個正經身份都沒有,整天跟個備胎似的。」
「我沒有。」
「還說沒有。」徐忱微微低了低頭,把自己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