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溫俞打斷他。
「怎麼?戳到痛處了?」陳南根本不肯停下來,「你們女生不就喜歡他那副假面具嗎?每天裝的特好,特完美特乾淨,總以為自己高高在上,其實他最髒了。」
溫俞一直往後腿,卻被他抓著衣領強迫去聽他所有的,對徐忱的不滿。
「一個混混再怎麼改名字,再怎麼偽裝,遲早都會有暴露的一天,可惜,偏偏讓他落在了我的手裡。」
「你也是蠢。」
她已經不記得陳南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只記得陳南最後貼在她的耳邊說了句:「他不過是一時興起逗你玩玩,你也敢信他喜歡你。」
這是溫俞最難熬的一次週末,這一晚她徹底失眠,好不容易睡過去又不停地做噩夢。
在夢裡徐忱陰沉著臉,和趙崇明一起嘲笑他,笑容越發的涼薄又帶著戲弄的意味:「我就玩玩,你也敢信。」
眼前的徐忱和那個人的臉徹底重合,相似的眼眸,不同的神色。或許她從一開始就錯了,即便是再相似的人,都不是她心裡想的那一個。
從夢中驚醒的溫俞全身都被汗珠打濕,她喘著粗氣,像是逃離了一場奪命的遊戲,而她就是那場遊戲的犧牲品。
而所有的人笑得那般諷刺。
彷彿,她才是那個最該死的人。
第21章
再見徐忱,溫俞已經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情緒面對,那些影片都是他不假,可她更想聽他親口承認。
她上課時看向徐忱的方向,兩人距離本就不遠,他的眉眼和影片裡的模樣,如果不是相似的樣貌,她絕不會相信是同一個人。
溫俞根本靜不下心來去聽課,她也注意到陳南時不時會轉過來觀察她,林一然說了那麼多不過是為了讓她明白徐忱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
要她自己退讓。
她和徐忱之間的關係很微妙,是她想不明白的。如果她只是因為當年的事才對徐忱很特別,那她何必在意徐忱是什麼樣的人。
溫俞怎麼也想不明白,腦子也很亂。下課後她對上了徐忱的視線,她意識不受控,竟開口問他:「你會騙我嗎?」
徐忱聽了這話一愣,側眸看過來,笑得輕鬆:「不會。」
「那你騙過我嗎?」溫俞還是想親口問一問,她想聽到徐忱的解釋。
時間過去了很久,徐忱和她對視,雙眸乾淨清澈,一眼便可以看到她的臉,那雙眼眨了眨還是那樣無辜。
徐忱靜靜望著她,模樣一如既往的乖巧,他彎了彎唇角,撒了謊:「沒有。」
溫俞聞言,垂眸也跟著他笑了笑,只是後面的時間裡,她再也沒法面對徐忱,她想自己或許可以問的更清楚一點,不應該因為這三兩句話就給他定了罪。
只是話還沒問出口,曲州市今年的第一場暴雪已經驟然而至。
窗外飄起紛紛揚揚的雪花,教學樓周圍的建築都被灑上了銀光。天地一體,一瞬間,如同墜入銀河。
雪越發的密,溫俞的身後卻空了人。
徐忱請假了。
溫俞不知道怎麼聯絡徐忱,她一時不知道該找誰問,這一天她的心都沉沉的。
她下課出去打水時在樓道遇上了趙崇明,她心一橫,過去擋在了趙崇明面前:「徐忱去哪了?」
趙崇明看到她先是一愣,搖了搖頭說自己不知道,看著趙崇明進了教室,上課鈴聲也在這個時候響起,她不得已回了教室。
種種疑惑一齊湧了上來,溫俞閉了閉眼,她的手垂下,落在大腿上,這一節課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到底該不該信徐忱,她自己都不知道。
下課後她趁著陳詩雅不在的功夫偷偷問了吳婷婷關於徐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