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俞嚇得往後退,可她被綁著,蜷縮著慢慢挪。她的指尖冰涼,聲音顫抖:「宋祁陽,你說真的?」
她徹底放棄了掙扎,倘若宋祁陽只是想要她和他一起死,也未嘗不可。只要他不會動徐忱,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她的眼裡帶了淚,抬眸看著不遠處還昏睡的徐忱。
「殺了我,你真的會自殺嗎?」
宋祁陽一頓:「什麼?」
沒幾秒,他就反應過來,原來她是這個意思。
「這麼喜歡他,要不要哥哥幫你,把他也一起殺死呢?」
溫俞知道他已經瘋了,她哭著搖頭,求著宋祁陽,直到一個身影突然聰宋祁陽身後出現。
——是徐忱。
還來不急反應,宋祁陽後腰就承受了重重的一腳,猝不及防地從沙發一側摔了出去。
溫俞哭泣著,剛剛宋祁陽靠過來的時候她被嚇壞了,這會兒已經回不過神。她不停地抽泣。
徐忱在踢倒宋祁陽之後,身體裡迷藥的藥效並未完全消散,很快就跪倒在地。他勉強撐著地,來到溫俞身邊,想去解開她手腕上的繩子。
可宋祁陽這時候已經撲了上來,推著徐忱到了另一邊,他現在已經徹底的瘋了,不要命般地把匕首朝著徐忱的心臟處刺來。
徐忱的雙臂無力,只能用盡渾身的力氣攔住宋祁陽,用膝蓋頂了宋祁陽的肚子一下。
他反握住了宋祁陽的手,摁著匕首換了方向,他的雙手還在抖,他幾乎拼盡了全力。
直到溫俞看見鮮血在地板上蔓延,呼吸跟著亂了節奏,她分不清到底是誰的血。
她抽噎地說不出話來:「徐……徐忱……」
兩人許久也沒有動靜,客廳裡除了溫俞的哭聲,是死一般的寂靜。
宋祁陽的身體忽地被抬高,被丟去了一邊,他的胸口滿是鮮血,甚至還不停歇地往外流。
溫俞呆呆得望著,地上的徐忱手臂無力垂下,他閉了閉眼,聲音沙啞:「沒事了。」
徐忱撐著地重新爬起來,他拖著發軟的雙腿去電話那邊,報了警。
「他……死了?」溫俞已經被這一幕嚇傻,她嗅到了濃濃的血腥味,看著地板上的血液越來越多。
「不會,沒到心臟。」徐忱放下手機,他手上殘留著還未乾涸的血跡,眼底的戾氣慢慢散了去,「我先去洗手,太髒了。」
地上的人一動不動,溫俞被嚇得驚魂未定,她的雙手還被綁著:「別、別走,我害怕。」
害怕不是假的,儘管徐忱說了不會有事,但她絕不會徹底放心。她讓徐忱鬆了捆綁她的繩子,剛解開她就撲到了他的懷裡。
她哽咽著,在不停地碎碎念法律:「《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規定犯故意殺人罪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對、對正在進行行兇、殺人、搶劫、綁架以及、以及其他嚴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採取防衛行為的……」
等待警察來的過程裡,溫俞在徐忱的懷裡一直默唸這些話。徐忱拍了拍她的後背,努力去安撫她:「別怕,沒事了,都是我的錯。」
徐忱的聲音也是顫抖著,他開始後悔當著溫俞的面做了這樣的事,他怪自己把她嚇壞了。
他的心不由得酸澀,疼得厲害。
「對不起,嚇到你了。」
……
警察來的同時,救護車也到了。
宋祁陽被救護車帶走,徐忱的情況也不好,在和宋祁陽打鬥的同時,他的手臂也被劃傷,以及腰部和頭部都受了傷。
在醫院錄口供的時候溫俞還是緩不過神,整個人的思緒還在神遊,根本靜不下心來。
宋祁陽受的傷不重,只是失血過多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