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忱沒說話,默了會兒,他才無聲笑了笑,抬眼看著趙崇明:「你讓吳婷婷給溫俞打電話,就說我把自己炸了,然後把地址發給她。」
「……」趙崇明比之前還要震驚,「你怎麼知道我……」
他和吳婷婷的事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是吳婷婷不讓的,他沒想到徐忱會看出來。
「你到底打不打?」徐忱說著拿著打火機就往酒杯旁邊靠,「你不打我現在就把自己炸了。」
趙崇明沒轍,忙著攔住他:「我打我打。」
說完他還是翻了個白眼,就受不了徐忱這樣,次次都是拿他當工具人。
和吳婷婷打了電話他先隨意說了幾句就切入正題,吳婷婷很聽他的話說什麼都聽,關於徐忱的事問都沒問,直接應了下來。
掛了電話以後,從包廂外進來一個女生,穿著艷麗,畫著濃濃的妝。她的手裡拿了瓶礦泉水,坐在徐忱旁邊遞給他:「你喝了那麼多酒,喝點水吧。」
徐忱接過來隨手擰開喝了一口,垂著腦袋沒再說話,興許是包廂暖氣太足,他忽然覺得胸口悶得慌。
果然沒過多久徐忱的手機震動,是溫俞的電話,他唇角閃過一抹笑,很快就散了。他接通了電話,沉默著等待那邊的聲音。
趙崇明看徐忱這樣笑,就知道他又有了鬼點子。從小喜歡徐忱的女生可太多了,其中就包括包廂裡的這個女生,林一然。
自從他學乖了就更多了,可只有趙崇明知道,被他看上不能算是一件好事。
徐忱想要什麼,就一定會想辦法得到,至於用什麼辦法,趙崇明一想都覺得背脊一涼。
徐忱接通了電話,刻意斂了笑意。
「你在哪?」溫俞直接問,只是語氣很軟。
徐忱把手機往門的方向靠了靠,不確定她能不能聽到,還特地問她:「聽得見嗎?」
女生就在一旁看著,徐忱閉著眼慵懶靠在沙發靠背上,下巴仰起,勾起嘴角時,總是壞壞的笑。
她總是為這個痴迷。
徐忱許久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溫俞說了什麼,只是徐忱的表情陰沉了些,他往前一靠,胳膊放在了大腿上,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姐姐是在跟我道歉嗎?」徐忱的聲音很累,他扯了扯衛衣領子,覺得越來越熱,「姐姐怎麼會錯,錯的都是我。」
徐忱抬眸,望著包廂門,隔絕了外面的喧囂和紙醉金迷,也隔絕了他和他最喜歡的人,像是處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但他,絕不會就這樣放手。哪怕把她拉入自己的深淵,他也絕不會放開溫俞的手。
就算是騙,也要把她騙在自己身邊。
徐忱繼續喝著,思緒越來越亂,他上下滾了滾喉結,攤開手裡的校牌。他的臉被酒精催的發紅,一直蔓延到了脖頸,身體裡莫名的發熱。
他看著溫俞的校牌,自嘲般笑著,他垂下眼,手又重新攥緊,聲音極其低啞,扯著嘴角:「求你了。」
「別找我了。」
「我知道我今天態度不是很好,你再等我下,我馬上就來找你好不好?你受傷了嗎?疼不疼?」溫俞急切地問。
聽著溫俞一個個關心的問題,徐忱繼續斟滿酒,一杯一杯灌給自己,趙崇明怎麼也拉不住。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聽見溫俞的聲音,他想起溫俞看他的眼神,那時候是真的像是在看髒東西。
他受不了那樣的眼神,所以在聽見她的聲音後選擇了逃避,他不敢再見她,怕自己弄髒了那樣乾淨的女孩。
弄髒她的白色連衣裙。
這些相處的日子都是他用徐忱的身份偷來的,現在被發現,他就該還回去了。
在聽到溫俞的聲音以後,他本來計劃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