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允握緊了拳頭。
洛音凡面色慘白,淒涼地望著柳銀雪:「祁王妃,我說過,你只是無意的,我去拉你,你卻反手推了我,這才導致我落水,你為何不承認?」
「臣妾並未推你,為何要承認?」柳銀雪反問。
洛音凡還是很聰慧的,知道只有給她扣一頂「無意而為」的帽子她推她入水的事情才說得通,但無意害她落水,害死皇孫,那也是大罪。
一番對質,發展到現在,成了不解之謎。
一個說有,一個說沒有,偏生當時在場的另一個的說辭還不能成為證據,這件事更沒有物證,都是口說無憑,無法論斷。
洛音凡淚流滿面:「我和你也無冤無仇,我為何要誣陷你?誣陷你對我有什麼好處?祁王妃,我說出事實,不過是想為我那還未出世就死去的孩兒討一個公道,分明是你害我落水,難道我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讓我的孩兒枉死嗎?」
「而且王姑娘是親眼看見你推我的,你說你沒有推我,你有什麼證據?」洛音凡問。
簡直可笑。
她從未做過的事情,卻要被逼拿出證據來證明,被強行扣上的罪名,也需要證據,這世道……
跪在旁邊的王曹燕此時半個字都不敢說。
太后唉聲嘆氣:「太子妃說得有理,她和銀雪以往並無過節,不久前太子妃前去祁王府祭拜她皇叔,銀雪還親自為太子妃引路,聽說兩人往來都極為和睦,太子妃的確沒有理由誣陷銀雪,興許是銀雪當時摘蓮花的時候太緊張,連自己推了太子妃都不知道吧。」
「太后娘娘,臣妾冤枉。」柳銀雪面色煞白。
她知道太后的意思,這件事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真相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名聲,樓逸是太子,太子妃是未來的皇后,太后想要保全太子妃的名聲。
要保全太子妃的名聲,就有人要有所犧牲。
可是她不甘心,她分明什麼都沒有做,她被迫去東宮,被強行扣上罪名,為了保全太子妃的名聲,她還要被迫接受懲處,以儆效尤……
柳銀雪狠狠地咬了咬牙。
她不甘心,憑什麼?就因為她只是王妃,而洛音凡是地位高她一等的太子妃?
太后目光深沉:「銀雪,哀家知道你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絕幹不出刻意謀殺皇孫的事情來,但是這件事情終歸要有個結果,太子妃不會無緣無故陷害你,且太子妃生性柔善,連螞蟻都捨不得踩死一隻,又如何會誣陷你?定然是你自己不小心,且還忘記了。」
柳朝遠當即跪下,朝太后磕頭道:「太后娘娘,老臣……」
「柳太傅,你年事已高,又不在場,這件事你就不必多言了,哀家和皇上,自有決斷。」太后打算柳朝遠的話,跪在地上的柳朝遠頓時不敢再多言。
柳銀雪知道太后這是強行要將屎盆子扣在她的頭上,以保全洛音凡,但這種罪名,她不接受,她沒做就是沒做,她不接受。
她望向孱弱的洛音凡,聲線冷沉:「太子妃娘娘,您到底為何會落水?您分明身懷有孕,分明知道荷塘路面濕滑,卻偏生不許宮女跟著,您懷的可是龍孫,臣妾和王姑娘與您並無交情,您卻要將您和腹中龍孫的安危交託給臣妾和王姑娘,您到底安的什麼心?」
洛音凡煞白地望著咄咄逼人的柳銀雪。
「不說話?好,臣妾再問您,您明知荷塘危險,還要去摘荷花,王姑娘害怕您出事,將您扶到旁邊,您才讓臣妾替您去摘,臣妾已經在幫您摘荷花了,您卻還要湊過來,您明知一不小心就要掉進荷塘,您身懷龍孫,金貴無比,您不顧及皇孫的安危,不好好保護您腹中的孩兒,卻偏要往荷塘邊沿走,您到底安的什麼心?」
「祁王妃慎言,我當時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