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逸什麼?」柳銀雪不明白。
「是樓逸用匕首刺了他的馬,迫使他的馬發狂,繼而才驚了你的馬,才會有後面的事故。」樓允壓著喉間的腥甜,冰冷的聲音宛如地獄鬼剎。
柳銀雪聽完,渾身驀然僵硬起來。
樓允凝眉:「你在害怕?」
柳銀雪扯了扯嘴角,想笑,卻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她道:「太子是儲君,是將來的皇上,我已身為□□,他卻仍舊對我抱有企圖,且還如此費盡心思,你說我該不該怕?」
柳銀雪手腳冰涼。
「他對我居心不改,你說若是他坐上了皇位,他會不會放過我?」柳銀雪的聲音裡有毫不掩飾的惶恐,「天下美人數之不盡,他會不會顧唸到我已身為□□而放過我?」
樓允的眼底霎時間卷過風浪。
「你身體不適,先回府吧。」柳銀雪壓下驚駭,不欲多言。
兩人回到府中,來福和來寶趕緊將樓允攙到了臥房,樓允躺下不久,孟妄言和蘇流韻過來,來福和來寶都退了下去。
孟妄言道:「太子回府後命人將馬殺了,他對太子妃體貼有加,前日裡太子妃所畫的那副《比翼雙飛》就被太子殿下掛在書房裡。」
樓允沒應聲。
今日驚馬之事,孟妄言和蘇流韻也是親眼所見,蘇流韻遲疑道:「宗主,太子他對世子妃分明有企圖,如今我們摘星樓正需要得到太子的……」
第 34 章
孟妄言忽地朝蘇流韻看過去, 蘇流韻到嘴的話就硬生生地卡主了,孟妄言在提醒她,她失言了,但是蘇流韻卻還是想說。
樓允道:「下去吧。」
「可是宗主您的身體……」蘇流韻不願意走,樓允身上的毒非同尋常,根本不能輕易動真氣, 今日他為救柳銀雪強行動了真氣, 如今定是命懸一線。
這種關鍵時刻,蘇流韻不想離開。
樓允道:「倘若我死了,摘星樓就由孟妄言接手。」
孟妄言大驚失色, 蘇流韻道:「宗主!」
樓允忍住喉間的腥甜:「下去。」
孟妄言和蘇流韻不敢再說什麼,齊齊退下, 路過堂屋的時候, 正巧與重新收拾妥帖的柳銀雪迎面撞上,不由地齊齊頓住腳步, 青山院突然來了生人,柳銀雪頗為意外。
孟妄言行禮道:「參見世子妃。」
蘇流韻這才緊跟著見禮,她不情不願地拱了拱手:「世子妃。」
這兩人都身著勁裝, 一看便知身懷武藝, 柳銀雪淡淡地點了點頭:「兩位是?」
「屬下孟妄言,旁邊這位姑娘乃是蘇流韻,我倆皆是世子爺的下屬,屬下還有要事處理,先行告退。」孟妄言道。
蘇流韻漠漠道:「告退。」
不過一個照面, 他們便相繼離開,待出了祁王府,蘇流韻沉聲道:「今日之事你也親眼所見,太子對柳銀雪什麼心思,你我有目共睹,我們摘星樓本就在找契機拉進與太子的關係,有了柳銀雪,這便不成問題,你為何不讓我說?」
孟妄言問:「你想說什麼?」
蘇流韻冷笑道:「只要宗主願意把柳銀雪送給太子,我們摘星樓便能取得太子的信任,有了太子的支援,摘星樓還愁什麼?」
孟妄言道:「這種話你往後再不要提。」
蘇流韻不屑:「你怕什麼?這是一勞永逸的事情,只犧牲一個柳銀雪,我們便能獲得無上利益,這種便宜買賣,何樂而不為?」
孟妄言道:「她是世子妃。」
「那又如何,她可有半點入了宗主的眼嗎?難道你沒有發現,他們都是分房睡的?她本就是皇上強塞給宗主的人,宗主想怎麼處置還不是看他自個兒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