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如血,將綏得的城牆染成一片殷紅,城牆外屍橫遍野,無數扭曲的屍體倒在血泊之中,箭矢如亂麻般插在四周,羽翎在風中微微擺動,似乎在訴說著戰況的慘烈。
不知道什麼時候,城門已經支離破碎,散落在周圍,門洞裡的殘垣斷壁也被掏出來近半,綏得城已經是風雨飄搖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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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我們已經傷亡近兩萬人,將士們疲憊不堪士氣低彌,如今天光以暗,再打下去我們得不償失,要不今天就到這吧?”
野利遇乞作為西夏最具名望的將領,對戰場的態勢看的極為精準,微微笑道:“攻城戰打的就是消耗和一鼓作氣,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若今天拿不下綏得城,等他們緩過勁來,那可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具線報綏得守軍不過萬人,如今他們援軍遲遲未到,我們不好過他們更不好過,現在比的就是將士們的自制力。”
“誰堅持的更久勝利就是誰的,傳我令下去,繼續強攻,今天的晚飯我要在綏得城犒賞三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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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來綏得守軍已經擊退了西夏七次進攻,最危險的時候西夏軍數次登上城頭,要不是狄青身先士卒拼死反抗,恐怕下午時城就破了。
如今整座綏得城連上搬運的民夫也已經不足千人,狄青渾身浴血,拄著長槍靠坐在垛口上,望著遠處即將落下的殘陽,心知援軍已經不會來了。
城外蒼涼的號角聲再度響起,密密麻麻的西夏軍踩著沉悶的腳步聲又一次推了過來。
狄青苦笑著搖搖頭,緩緩站起了身子,他知道這是最後一戰了,此戰過後世上再無狄青。
“兄弟們!今日是我誤了大家,下去過後狄青當牛做馬給大家謝罪,不過我們為了身後的百姓死在這裡,我們雖敗猶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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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雲,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沒有呀,我忘什麼了?”
“哪天我不是答應你只要你去王府給我探聽訊息,回來了你想做什麼我都答應你嗎?你這傷都好了這麼多天了怎麼也不見你給我提要求?”
要說這人也是賤,之前巫行雲一天到晚上趕著想要和韓光耀做點什麼,可是韓光耀怕不好給李滄海交代,一直躲著巫行雲。
現在人家不提和他要做什麼了,韓光耀確是不自在了。
“哼!我現在沒什麼想做的和你提什麼要求,什麼時候想起來再說!”
巫行雲本就生的嫵媚,這一嬌嗔起來把韓光耀看的眼都直了,一把拉住巫行雲的手臂:“你把人勾的不上不下的就想跑?”
“誰勾你了?”
巫行雲白了韓光耀一眼:“是你自己心思齷齪,反倒怪的我頭上來了,還要不要臉!”
“嘿嘿,臉值多少錢一斤!”
韓光耀就是不鬆手,耍起了無賴:“我韓光耀光明磊落言出必行,今天我吃了你就算還你的承諾了。”
巫行雲被韓光耀抱在懷裡逗弄的嬌笑連連,眼瞅著就要擦槍走火,這種情況按照正常流程肯定會被人打擾。
果不其然,包大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大人,禮部尚書想要見你嘛,要不要放他進來?”
“韓郎有公務要忙,奴家就不留你了。”
趁著韓光耀一愣神的功夫,巫行雲連忙把韓光耀推出了門外。
慾求不滿的韓光耀看著包大同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踢到他屁股上怒道:“就算咱現在不歸禮部管,人家也高我十幾個品級,你攔人家幹嘛?我不是叫你給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員都送一張會員卡嗎?你沒送給他?”
包大同諂笑道:“我不是想著您打殘了人家小舅子有過節,怕你看見他礙眼就沒給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