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佇立在原地,目不轉睛地望著徐渭漸行漸遠的背影,眼神之中流露出複雜的情感。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徐渭的身影越來越小,最終徹底消失在了遠方的天際線處。
這時,陸子岡才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那嘆息聲中飽含著無盡的感慨和惆悵,內心更是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種滋味交織在一起,難以名狀。
……
就在陸子岡即將踏入玉坊的那一刻,一陣清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地傳來。緊接著,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緩緩地停在了“子岡玉坊”那氣派非凡的大門口。
陸子岡心中湧起一絲好奇,下意識地回過頭去張望。這一看可不得了,瞬間將他驚得愣在了原地。
只見一隻纖纖玉足從馬車上探出,輕輕落在地面上。隨後,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優雅地走下馬車。來人身著一襲淡綠色的長裙,裙幅如湖水般層層盪漾開來,隨著微風輕輕搖曳,美不勝收。那細膩的綢緞布料在明媚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宛如琥珀般溫潤而迷人的微光,令人目眩神迷。
女子的腰間輕裹著與長裙同色的薄紗,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那纖細的腰身,宛如初春剛剛抽出嫩芽的嫩柳一般,柔軟而輕盈。如此美麗動人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太倉葉府的千金——葉芸宣。
此時的陸子岡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眼前的景象讓他有些眩暈感,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所見。
好一會兒,他才如夢初醒般結結巴巴地開口道:“葉……葉小姐,你怎麼來了?”言語之中滿是驚訝和難以置信。
葉芸宣微微一笑,美眸流轉間凝視著陸子岡,嬌嗔地反問道:“怎麼?陸公子見到小女子難道不高興嗎?莫不是如今你聲名大噪,就不記得我這個舊相識了?”
陸子岡站在原地,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整個人都處於懵圈狀態。
但很快,他回過神來,急匆匆地邁步向前走去,同時迅速伸出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葉芸宣,幫助她從那輛精緻的馬車上緩緩走下來。
只見葉芸宣輕皺眉頭,小嘴微撅,滿臉嗔怒地說道:“哼,三年啊,當初明明說好的,我苦苦等了你三年,可萬萬沒想到,你竟然一聲不吭就從太倉逃走了!”
聽到這話,陸子岡不禁面露焦急之色,連忙擺手解釋道:“哎呀,這怎麼能叫逃呢?我可是專門跑到蘇州來學藝的呀!”
葉芸宣顯然不相信他的說辭,雙手抱在胸前,美目圓睜,質問道:“那好,就算你是來學藝的,既然已經學成,為何不回到太倉去,反而選擇留在這裡?若不是如今你的名聲越來越響亮,我怕是連去哪裡尋你都不知曉!”
陸子岡萬萬沒想到,轉眼過去三年,葉芸宣的性情似乎也有了些許改變。曾經那個羞澀內斂、不善言辭的女子,如今彷彿變得越發敢於直抒胸臆,將內心的想法毫無保留地表達出來。
陸子岡見狀,心中不由地升起一絲憂慮,生怕惹得葉芸宣愈發不快。
於是趕忙賠著笑臉說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師父他老人家對我寄予厚望,期望我能夠繼承他的衣缽,在此開設一家玉坊,將這門手藝傳承下去。”
葉芸宣聽後,臉上流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追問道:“哦?真的只是如此麼?那麼,你的師父在哪裡?我能否有幸拜見一下這位前輩?”話音未落,她便迫不及待地抬腳朝著玉坊內走去。
“哎哎哎,師父他老人家已然駕鶴西去啦!因此,如今這玉坊皆由我全權負責打理,自然而然就沒辦法回到太倉嘍!”陸子岡一邊說著,一邊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為了打發葉芸宣這個難纏的主兒,他不得不臨時編造出這麼一個謊話來穩住她。然而,此刻他的心裡卻在暗暗祈禱著:“師父啊,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怪罪徒兒呀!今兒個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