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獨孤蘭眸光一閃,似是想起了什麼緊要之事,她輕輕一舉,衣袂隨之翩然滑落,動作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本宮尚有一樁未了之事,即刻出宮。”她的聲音清冷而堅決,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
東宮巍峨的門前,晨光溫柔地灑在青石板上,獨孤蘭靜立其間,目光穿過晨光,落在那位身著鐵甲、面容堅毅的侍衛身上,再次輕聲詢問,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
獨孤蘭:“你家殿下,此刻確實不在宮中?”
侍衛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晨光在他堅毅的臉龐上勾勒出淡淡的陰影,更添了幾分莊重與無奈。
“回稟姑娘,屬下亦是不甚明瞭。殿下晨起時分,便已身披戰鎧,匆匆出門,至今未歸。”
獨孤蘭輕輕一嘆,眉宇間拂過一抹淡淡的哀愁。
“罷了,”她低聲呢喃,聲音裡藏著幾分不捨與無奈,“本想親自與他道別,如今看來,這樣也好。”
言罷,她緩緩自腰間解下一枚溫潤如玉的佩飾,輕輕遞至侍衛掌中,那玉佩在夕陽餘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似在訴說著未盡的情愫。
“請將此物轉交予你家殿下。”獨孤蘭的聲音平靜而堅定,卻難掩其中的深意。
侍衛面露遲疑,似乎還想追問些什麼,終是鼓起勇氣問道:“倘若殿下問及,屬下該如何回稟?”
獨孤蘭微微一笑,那笑容裡藏著太多的故事與釋然。“就告訴他,”她輕聲說道,每一個字都彷彿帶著千鈞的重量,“讓他忘了我,忘了吧。”
言畢,她轉身離去,只留下那枚玉佩與一縷未了的情絲,在風中輕輕搖曳。
與此同時,在郡主府邸之外,楚弈身著一套昔日懸掛於書房牆壁之上的將軍鎧甲,英姿颯爽,正欲邁步踏入那雕樑畫棟的府門,不料卻被守門侍女碧玉輕輕攔下。
碧玉眼中閃過一絲訝異,輕聲細語道:“殿下?您怎會此刻駕臨?”
楚弈嘴角勾起一抹急切的笑意,連忙追問:“你家郡主何在?!”
碧玉面色微顯為難,目光柔和地望向楚弈,解釋道:“我家郡主一早便出門尋您去了,怎料您卻反向而來?”
話音甫落,楚弈心中一緊,未及多言,身形已如離弦之箭,疾步向外衝去,只留下碧玉在原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
城門在晨曦的微光中緩緩開啟,宛如歷史的閘門輕輕掀開了一頁新的篇章。一列裝飾古樸的馬車魚貫而出,車輪轆轆,載著歲月的沉穩與未知的前程。
在其中的一輛馬車內,獨孤蘭靜謐地坐著,周身環繞著一種不易察覺的淡然氣息。
過了許久,她彷彿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輕輕抬手,緩緩撩開了車簾的一角。那一刻,她的目光穿越了時光的縫隙,回望那座漸漸遠去的城門,眼中閃爍著複雜難辨的情緒,卻終究未吐露半句言語。
片刻的凝望後,她輕輕地、彷彿怕驚擾了什麼似的,將車簾重新放下,動作中帶著一絲不捨與決絕。回到車廂內的她,背靠著柔軟的坐墊,緩緩閉上了眼睛,彷彿要將這世間的紛擾都隔絕在外。
在那一刻,馬車內只剩下她淺淺的呼吸聲,與外界的喧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