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抬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不知何時,先前在遊行隊伍最前方的地藏菩薩如鬼魅般飄然而至高臺之上,他從袖中掏出短劍,朝著太子楚弈的面門刺去。
楚弈驚恐地瞪大了雙眼,面前的一切讓他宛如陷入噩夢,動彈不得。
電光火石之間,楚延飛身躍起,以身體為盾,替楚弈擋下了那致命的一劍。劍尖刺入楚延的胸口,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襟,他的身子一軟,向後倒去。
“二哥——”
楚弈下意識伸手接住了他,看著滿面痛苦的哥哥,心中惶恐萬分。
他強撐著內心的恐懼,抬頭望向那地藏菩薩,那原本莊嚴神聖的神仙面具此刻卻變得陰森可怖。
小太子對著這凶神,聲音顫抖:“你……你是誰?”
地藏菩薩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抽出短劍,再度向楚弈刺去。就在劍尖即將觸及楚弈的那一刻,一道刀光閃過。
是柳時衣!
柳時衣如閃電般飛躍上臺,手持月見刀,將那短劍劈開。那地藏菩薩往後急退幾步,堪堪躲過月見刀的刀意。柳時衣卻手腕一抖,刀意末尾掃到了那人,將他的菩薩面具砍成了兩半,一半面具應聲墜地,露出了行刺之人的半邊臉。
那人的眼神幽深,明明幹著殺人放火之事,卻像是沒有任何感情一般平靜。
“果然是你!”
柳時衣雙目赤紅,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悲痛。她緊握著月見刀,指向無命,字字泣血:“你以為就這麼能輕易走掉嗎?此仇不報,我柳時衣誓不為人!”
言罷,柳時衣與無命再次纏鬥在一起。刀光劍影中,柳時衣雖然內力極為霸道,招式卻毫無章法,加之前幾次交手的經驗,無命毫不慌張,不僅躲過了柳時衣的招式,更是逐步壓住了柳時衣的攻勢。
一旁的魄風抬著機括,找準時機,一把銀箭橫空而出,射進了無命的肩膀。然而這人只是停了一瞬,抬手拔出銀箭隨手一扔,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動作。
魄風恨恨一啐:“該死,這幫傢伙真是有金鐘罩鐵布衫不成?”
他抬著機括,又想放箭,但蕭時卻一把拉住了他。
蕭時緊盯著無命小腿上被燒出的血洞,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們並非刀槍不入,火能將他們燒死!”
魄風聞言,與蕭時對視一眼,然後兩人一同奔上高臺,迅速建起一個禁錮陣法,確保無命無法逃出去。
隨即,蕭時掏出方才在地上撿起的火棍,用力扔向無命。火棍落在無命身上,他那身菩薩布衣一點即著,頓時濃煙四起,火焰迅速蔓延開來。無命發出痛苦的嚎叫聲,在火中瘋狂地翻滾著。
柳時衣已是力竭,她隔著火海盯著不住翻滾的無命,眼中充滿了戾氣:“說!為何要屠我全村?!是不是莫凌峰讓你們乾的?!”
無命在火中翻滾著,卻發出了淒厲的大笑。他的笑聲在火焰的映襯下顯得異常詭異。
柳時衣一抬手,拿月見刀對準無命的脖頸:“說!”
然而,無命只是再度放聲大笑,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癲狂:“柳時衣,你以為你小娘是怎麼死的?”
柳時衣一愣,差點想要衝入火海之中:“你什麼意思?!”
無命的臉在火海之中,備顯扭曲,他麵皮都已經被燒掉,一雙眼卻死死盯著柳時衣:“殺她的人,是麒麟閣的鐵骨掌。”
柳時衣正欲再問,卻見無命狂嘯一聲,掏出那短劍,徑直插入了自己的心臟。下一秒,他的身體不再動彈,火焰迅速將他湮滅。
柳時衣站在火邊,望著那熊熊燃燒的火焰,只覺得周身發冷。
明明殺了屠村的仇人,但卻什麼都沒查清楚。現在還扯到了煙嫋的死。
麒麟閣的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