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又是重重嘆氣,接過了他的話頭:“小月在去神女大典的路上,跳河自盡了。”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哀傷。
“她跳的河,便是你們讓白轎入水的那條河吧?”聽到這裡,蕭時已經明白了一切。
劉禮點了點頭,雙眸中充滿了無盡的哀痛。
他彷彿又看到了小月言笑晏晏的模樣,穿著嫁衣向他走來。然而,那一切都已經成為了過去,小月已經離他而去,只留下了無盡的思念和痛苦。
劉禮的眼眶紅了,淚眼朦朧中,小月的笑容如花般綻放。然而,那一切都已經成為了永遠的回憶,再也回不來了,小月回不來,他生命中唯一的一縷陽光也徹底消散。
他的眼角滑下一滴晶瑩的淚珠,盯著自己想象中的少女,口中呢喃:“小月,我們還沒有一起去周遊九州啊……”
空氣中彷彿傳來了小月的聲音,那聲音如初見時般清脆悅耳,帶著淡淡的笑意:“阿禮,下輩子,你還會在這嗎?”
劉禮忙不迭地向小月點頭:“我、我自是在的,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會在這等你。”
小月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調皮的光芒:“那便好了。下輩子我還來找你,這個約定一定作數。”
劉禮想要去抓小月的手,卻見她輕輕躲開,眼神中有些疲憊。她看著他,輕聲說道:“其實,我已經很幸福了。只願來生,無論階層,無論身份,所有的事,我皆可憑自己的意願做主。”
“阿禮,你不要再錯下去了,好不好?”
劉禮看著她,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痛楚。他緊緊握住小月的手,卻只握到了一片虛無。他意識到這只是自己的幻想,這是一個永遠無法實現的夢。
劉禮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悔恨和絕望。他顫抖著聲音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莫氏看到兒子的模樣,心痛萬分,一直以來,她都想讓兒子過得幸福,但卻成為了那個讓他不幸的元兇。她看向他,輕聲說道:“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和你爹。”
蕭時站在一旁,突然想起什麼,問莫氏:“成親的轎伕,你是從哪裡找的?”
莫氏滿心都是一旁的劉禮,此刻低下頭應道:“……怎麼問起這個?不過都是我們劉府自己的家僕罷了。”
劉禮卻淡淡地說了一句:“娘,對不起,我早就知道您想要逼我成親的計劃,所以,轎伕,我換了。”
莫氏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禮兒,你這話什麼意思?”
劉禮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會毀了神女大典,這種害人一生的東西,就不應該存在。便是東宮又如何,他們是上層權貴,便可隨意逼迫他人的意願麼!”
他的話音剛落,便咳出一口血來,再也說不下去。
莫氏神色慌亂,絕望地喚他:“禮兒——”
劉禮看著她,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娘,這輩子對不起你,下輩子,我們別再、別再——”
別再遇見了。
然而,他的話最終還是沒能說完,雙眼便再也無力睜開,這痛苦的一生,終於是有了個了斷。
劉禮死前的一番話,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莫氏抱著劉禮僵硬的身體,不住顫抖。原本強勢的女人,現在彷彿瞬間蒼老了許多。
“是娘對不起你,”莫氏捧著劉禮的臉,不住重複道:“是娘對不起你,是娘糊塗……”
大堂之上,只餘哭號。
柳時衣不忍看這一幕,偏過頭去。饒是她再大大咧咧,此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眾人之中,還是魄風最先從情緒中抽離出來。
“他說要毀了神女大典,什麼意思?”
殷裕搖了搖頭:“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