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的話語如冰冷的刀刃,輕輕劃過空氣,讓對面的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他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河面上漂浮的轎子,轎中紙人的紅與白交織,猶如一道詛咒,令人心生恐懼。
“依我之見,這些人似乎早已洞察了你的行蹤,知曉你會出現在這地藏廟。”蕭時的聲音沉穩而冷靜,但其中的含義卻如同鬼魅般陰森。“紅白撞煞,乃是邪術中的一種,旨在為那些冤死的鬼魂尋找替身。你恐怕早已被他們鎖定,即將成為這紙人的新娘。”
他的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狠狠地敲擊在兩人的心上。他們感到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直透心扉。
沈晴聽聞此言,心中的驚恐如狂潮般翻湧,腦海中的思緒亂作一團。然而,在這混沌之中,她隱隱捕捉到了一絲不對勁的氣息:“……但是,這似乎並不合邏輯。那個地方,原本是要讓沈溯與劉公子締結婚約,交換名帖的,倘若我將成為那紙人的妻子,那沈溯又被他們抓去幹嘛了……”
蕭時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再度將目光投向沈晴,輕聲問道:“你口中的那位劉公子,他的身體狀況如何?”
沈晴對蕭時突如其來的問題感到有些迷茫,但仍舊如實回答:“他的身體狀況似乎不佳。我記得,我只在中州城時,遠遠地隔著轎子見過他一次,那時他的臉色蒼白,顯得異常虛弱。”
霎時之間,沈晴像是晴空霹靂一般,反應了過來:“……剛剛那紙人,那紙人的臉,好像就是劉公子!”
柳時衣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愕:“這麼說來,這劉公子竟以紙人為己身,意圖讓你成為他黃泉之下的冥妻,又期望沈溯能在人世繼續做他的凡塵之妻?”
柳時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滿是不屑與輕蔑,“好一個貪婪的色鬼,人還未入黃泉,便已在那邊為自己安排得如此周到。”
蕭時眼中閃過一絲深沉,他凝視著眼前波光粼粼的河面,河水似乎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攪動,波光粼粼,猶如一場鬼魅的狂歡。他心中湧起一股不安,這紅白撞煞的禁術,顯然不是為了簡單的喜結良緣。
若是單純為了締結婚約,又何需動用如此邪術?這其中必然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陰謀。
柳時衣卻並未深思這些,她的性情直率,對那劉公子的所作所為感到極度不滿。她皺眉道:“這劉公子,真是無恥至極,既貪生怕死又貪戀美色,簡直和那殷胖子不相上下。竟然還妄圖娶沈溯為妻,簡直是痴心妄想!”
她抓起刀,騰地一下站起身來:“白轎送葬,紅轎迎親。姓劉的那廝若真有意迎娶沈溯,她定在那喜慶的紅轎之中!”
柳時衣剛想邁步而去,卻又突然止步,眼神不經意間瞥向了那白轎轎伕消失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那些凌霄盟的餘孽……若是此刻放他們離去,恐怕再想找到他們的蹤跡,就如同大海撈針一般困難。柳時衣心中權衡著利弊,一時不知該往何處走去。
就在這時,沈晴卻抓住了柳時衣的衣袖,那顫抖的指尖透露出她內心的恐懼與無助。
“你……你跟我姐關係那麼好,能救出來她的吧?我姐她本來是要參加神女大典的,她是要當太子妃的,不能就這麼折在這種人手裡啊。”
沈晴的眼眶微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沒有滑落。她望著柳時衣,眼中充滿了期待與哀求。
柳時衣輕輕嘆了口氣,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但心中卻已經下了決定。
仇可以再報,但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朋友的一生,斷送在這個夜晚之中。
她衝沈晴微微點頭,隨後反手握住了她那雙幾乎失去了溫度的手,聲音裡透出一絲關切:“你能自己安全回去嗎?我們現在要立刻去救沈溯。”
沈晴連連點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