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走啊?”
魄風回過頭,看著這個小少爺要哭不哭的樣子,忍不住嘆氣。
臨了,他還是狠心點了點頭:“七日已到,我得去找阿時了。”
魄風目光掃過百花樓內,似乎想要尋找什麼。但最終,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氣,道:“柳時衣,你好好照顧。放心,我們——”
話到此處,他卻突然頓住。
我們會回來的、我們不會拋下你們的——這種說出來了卻不能兌現的話,他終是不忍心開口。
殷裕卻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接道:“我知道,你們會回來的。你趕緊去找師父吧,柳時衣這裡有我看著呢。”
真是個傻子。
魄風心中一軟,但最後還是沒說什麼,只是最後揮了揮手,勒緊了韁繩,馬兒嘶鳴一聲,揚起四蹄,朝著遠方奔去。
生離死別,不過人間常態,他魄風才不在乎。
殷裕站在原地,目送著魄風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他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孤獨和失落,忍不住張嘴。
“哇——”
哇了一長腔,卻沒哭出來,只剩聲音在空曠的夜空中迴盪。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哭什麼哭?丟不丟人?”
殷裕猛地回頭,只見柳時衣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樓下。她看起來還是虛弱得很,此刻看到殷裕張大個嘴巴乾嚎,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把你嘴閉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死了呢。”
“呸呸呸!”
殷裕吸了吸鼻子,猛然撲上來,將柳時衣抱住:“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了!你要是再不醒,我還真怕你死了。”
殷裕一把鼻涕一把淚,看得柳時衣無奈又好笑。
“行了,這不是沒死麼。”她將殷裕的腦袋推到一邊,還是軟了語氣:“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殷裕揉了揉眼睛,臉上露出笑容邀功:“那可不呢!我可是天天去給菩薩燒香,拜了那麼久才把你的命求了回來!”
柳時衣眉心一跳:“村口那個小廟裡的菩薩?”
殷裕點頭,柳時衣很是無語:“那是送子觀音!”
殷裕一愣,隨即大咧咧地一攤手:“甭管是啥菩薩,你就說你醒沒醒吧!”
柳時衣嫌棄地撇了他一眼,衣環顧四周,卻並未發現其他人:“蕭石頭他們呢?”
殷裕立刻耷拉下臉,苦哈哈地看著柳時衣:“你醒晚了。”
“……什麼意思?”
“魄風剛走,去找師父了。他們去中州了,說在那裡看到了你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