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的柳時衣。她的體內,一股綠煙盤旋於氣海之上,與月見刀的紅色刀意不住碰撞。每碰撞一次,柳時衣便會痛苦地驟縮。
“她體內內力過盛,再這麼下去,怕是要走火入魔、爆體而亡。”蕭時沉聲道。
殷裕幾乎要流淚:“那、那怎麼辦?”
魄風有些堅持不住,手中鐵傘裂開分毫:“兩息!”
蕭時沉默,心中焦躁萬分,面上卻毫不顯露。
想想辦法,蕭時,想一想,會有辦法的,別慌,會有辦法的——
蕭時彎身,抓起柳時衣手中的月見刀。
“一會兒你接住魄風的傘。”蕭時只對雙腿發顫的殷裕說了這一句。殷裕還沒反應過來,只見畫卷中黑白子與狼毫交錯遊弋,狼毫即將破卷而出。
“一息!”魄風最後大喊道。
蕭時眼神一凜,沉聲喝道:“收傘反推!”
魄風毫不猶豫收了手中鐵傘,殷裕被蕭時一推,上去被動地接了魄風手上的傘。蕭時趁勢將月見刀迅速遞給了魄風。
魄風接到刀的瞬間,便拿刀反劈向狼毫。對面那四人未預料到他們突然的動作,來不及收回內力,根根鐵刺便被魄風借力重新打回了畫卷之內,將畫卷刺開了一絲縫隙。
“成功了!”魄風剛揚起笑容。但下一刻,那狼毫筆形成的鐵刺全部躍起,扎於棋子之上,形成龍捲之勢,帶著更為強勁的罡風壓向他們。同時響起的,還有顧書輕蔑的聲音。
“知道破陣之法又如何?就憑你,還想破了風月無邊陣?”顧書冷哼一聲,“都去死吧——”
蕭時心頭冰涼,只來得及擋在眾人前面,眼睜睜看著鐵刺金棋劈向自己。
要結束了嗎?他還沒有找到莫凌峰,還沒有替藥王谷復仇,還沒有找到鐵骨掌背後的人,還沒有替蕭辰和魄風成家立業,還……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小十一,好久不見。
他征戰沙場這麼多年,從未有過一瞬懼怕死亡,但此時此刻,看著金棋離自己越來越近,卻頭一回怕起死來。
原來他還有好多想做但沒做的事,原來未知生焉知死是這個意思,原來他不想死,原來——原來活著,是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