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哄柳時衣,“有我在這,你說便是。”
柳時衣咬了咬唇,似是下了極大決心,才低聲開口,“那日您醉了後,我想扶您回車裡,可是那位大人卻說找我有事,想讓我跟他走。奴家不肯,他便要、便要霸王硬上弓!”柳時衣抬頭,畏懼地掃了那黝黑漢子一眼。
漢子登時大驚,“一派胡言!”他撞頭看向殷賢,“老爺,這女子嘴裡沒一句真話,您千萬莫要聽信了她!”
殷賢卻是看都不看他,滿面黑沉,示意柳時衣繼續。
“為了躲他,奴家不得已爬上車頂,可他卻為了逼我下來,放火燒車。”柳時衣咬牙,渾身瑟縮,“見火勢控制不住,他才回到護衛裡,說是我放的火。”
“你胡說!”漢子再忍不住,怒目而視,“老爺,你問問身後的弟兄,便知她說的是真是假!”
殷賢回頭,目光緩緩掃過眾人。
“你們倒是說話啊!”漢子一步上前,又急又怒。
眾人面面相覷,卻是誰都不敢率先開口。那日他們唯恐聽到什麼不該聽的,全部都用內力封了耳,再加上火起時濃煙滾滾,他們也沒看清具體狀況,只見到漢子讓他們抓住車頂上的女人。再加上柳時衣言之鑿鑿,言語之間頗有感染,還真讓他們懷疑起了自己的記憶是否準確。
這沉默無疑變相證實了柳時衣的話,殷賢當即暴怒,讓人將漢子綁去處置。待這一遭兵荒馬亂過後,終是想起了面前的美嬌娘。
“讓你受委屈了。”殷賢眉毛一抖,便要去摟柳時衣,柳時衣不著痕跡地向後一避,長袖遮面,迅速從袖中抓了顆藥丸扔進嘴裡。這玩意兒是她從煙嫋那順來的,吃下後不出半柱香,身上就會起滿紅疹。
“大人哪裡的話,還好我有手藝傍身,在這當個赤腳大夫,也能安於生計。”
殷賢滿臉心疼,哀嘆一聲:“你看你一個美嬌娘,生得這般水靈,就算是出身不好、無父無母,也不好總是在外拋頭露面。給人看病啊,那才能賺幾個子兒?之前更是為了區區千兩,單獨跑去訖關山那麼危險的地方,我看著都心疼,我這回回鄉,以後便在流水村安居了,你這便跟我回去吧——”
她怎麼不知道,這殷胖子的老家,就在流水村啊!柳時衣心中大罵,面上卻絲毫不顯,煞有介事地點頭,笑眼盈盈。
“奴家本就盼著大人來找我呢。擇日不如撞日,要麼我今兒就跟您回府裡吧。”
柳時衣上前一步,不經意地露出自己的胳膊,卻又好像反應過來,立刻將袖口拉緊,將其遮住。
可她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動作更是引起殷賢的疑問,他給身後護衛使了個眼神,那護衛不由分說將柳時衣袖子掀起,只見那藕段般的胳膊上密密麻麻起了一片紅疹。
“這是什麼?”
柳時衣支支吾吾,似有所遮掩:“前幾日幫幾個流民看病......應是被他們衝撞了。”
身後護衛當即面色一變,低聲湊到殷賢身邊,“老爺,那堆流民之中,好些人得了疫症,都是先起一身紅疹子,到後面再開始發爛流膿,沾到一滴都要人命。這柳叫花怕不是也……”
殷賢臉上笑容一僵,立刻後退幾步,柳時衣卻兩手一起抓住殷賢,一臉哀切。
“大人,不可能是疫症。興許過兩日便好了,您不能因為這樣就不要我啊!”
殷賢看著面前自己這垂涎已久的美娘子,心中劇烈掙扎。這麼漂亮的女人,可惜了。
殷賢終於還是掙開了她,連被她摸過的貂皮襖子也不要了,脫下扔到了地上。再不顧柳時衣的哀聲懇求,轉身揚長而去。
等殷家的人一走,柳時衣立刻站直了身子,臉上哪還有什麼哀切,笑得狐狸似的。
“真好騙,只長個子,不長腦子。”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