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灰塵,在地上滾了一圈,被他只咬了一口就丟掉的桃子,彷彿在無聲地告訴他,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
吃完晚飯後,伊希凡從袋子裡取出水袋,洗淨雙手和臉,順便漱了口。他的嘴裡和鼻子都破了,血和水混在一起,染得臉頰滿是血跡。
他幾乎是拖著身體爬回了房間。他倔強地不肯跪地,而是靠著牆勉強支撐自己,哪怕疼得直呻吟,最後還是滑坐在了地板上。
尚未止住的鼻血順著溼透的臉往下流,讓他看上去更加狼狽不堪。
“喂……你還好嗎?”
“……沒事……我很好……”
這樣的情景已經成了他們的日常,但格爾芬依舊顯得不知所措。
伊希凡明明被揍得渾身是傷,卻還能咧著嘴笑著說“沒事”。但看他那樣子,分明已經岌岌可危,甚至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瘋了。
“要不要試著擋住那些打頭的攻擊?你這樣下去,好不容易記住的東西可能全都沒了。”
即便在這樣的場景中,帕烏斯特卻顯得輕鬆自在。他在伊希凡身旁坐下,而伊希凡則顫抖著滿是傷痕的手,在帕烏斯特的手心畫出他背過的圖案。
“又錯了。”
“該死。”
伊希凡低聲咒罵。他的一天過得太過艱難,腦袋完全轉不過來了。
他無法拒絕比爾的食物,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如果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他的身體會徹底垮掉,不是變成廢人就是變成傻子。
帕烏斯特依舊一如既往地教導伊希凡,而格爾芬蜷縮在角落裡,盯著兩人看了一會兒,隨後就躺下睡著了。
這,已然成為他們普通的一天。
“……”
這時,伊希凡突然停下了畫圖,而是在帕烏斯特的手心裡寫了一句話:
“我有掌控法力的天賦嗎?”
伊希凡想起了阿雷烏斯的夢想,帶著迷茫寫下了這句問話。
如果他真的有那樣的天賦,早在很久之前就應該能夠感知到法力了。然而,直到20歲,他依然毫無感覺。再加上,塞西里安這個卑微血統中,從未有人能夠感知或操控法力。
帕烏斯特注視了伊希凡片刻,然後沒有在他傷痕累累的手掌上作答,而是轉而在手背上寫下了答案:
“這並不重要。”
伊希凡皺了皺眉頭,結果牽動了眼角的傷口,疼得他皺得更厲害了。
“如果沒有天賦,是不是一輩子都無法掌控法力?”
他繼續在帕烏斯特手心裡寫道。
帕烏斯特露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我早就知道你沒有天賦才開始的。現在才來擔心這些?”
伊希凡深深嘆了口氣。
沒錯,帕烏斯特一定有自己的辦法才會開始教導他。但即便如此,他依舊感到一股說不出的煩躁和無力感。
帕烏斯特看著如今已經能在他手掌和手背上用文字交流的伊希凡,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
帕烏斯特再次在伊希凡的手背上寫下文字:
“魔法師會不定期前來檢查囚犯的狀態,確認是否有人能夠操控法力。”
伊希凡看到這些字,抿緊嘴唇,但裂開的傷口傳來的疼痛讓他皺起眉頭,而這又牽動了眼角的傷口,使他疼得皺得更深。
“我已經失去了操控法力的能力,但即便如此,他們仍然對我保持高度警惕。”
帕烏斯特可能在上一次受刑後,被魔法師治療過。或許每次治療時,魔法師都會仔細確認他的身體是否正在積累法力。
“等你將所有圖案記熟,並被確認沒有操控法力的能力後,一切才會開始。魔法師平時很少出現,除非有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