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僕人的帶領下,伊希凡這次同樣順利地進入了內城。
“您是菲利烏斯吧?”
然而,還未等僕人將伊希凡引至客人房間,一名打扮得體的侍從彷彿早已等候多時,快步走上前來迎接他。
“是我。”
“十分抱歉如此冒昧,盧卡斯爵士急召您。”
“我立刻過去。”
雖然侍從身為貴族,但對伊希凡表現得格外恭敬,而伊希凡也毫不遲疑,跟著侍從前行。
一路上,伊希凡默默觀察著城堡的結構和兵力部署。並非刻意為之,而是源於一種根深蒂固的習慣——這習慣源於他當年在暗影森林駐地時,為求生存所培養的能力,甚至連他自己都未察覺。
“不得了,真是滴水不漏。”
城堡的建築顯然經過不斷的修繕和加固,到處可見新近維修的痕跡。而且,即便不是戰時,這裡的兵力部署依然緊密,警戒程度也相當高。
這無疑是城主盧卡斯卓越指揮才能的體現。
伊希凡跟隨侍從走上樓梯,來到城堡中較高的位置。房門緊閉,門口站著全副武裝計程車兵,旁邊幾名女僕神色焦慮,不安地來回跺腳。
“咔噠。”
不等侍從開口,伊希凡便主動解下腰帶,將武器卸下交給士兵。士兵恭敬地接過,侍從微微頷首表示感謝。
“盧卡斯爵士。”
“請進。”
侍從低聲說話的瞬間,房內傳來急促的回應。
伊希凡邁步進入房間,表面上目不斜視,實則已用餘光將整個房間的佈置盡收眼底。
一張寬大的床上躺著一個人,莉亞伏在床邊,低聲呢喃,聲音裡透著微微的顫抖。
她身旁站著一名金髮碧眼、體型魁梧的中年男子,手搭在莉亞的肩膀上,轉頭注視著伊希凡。從相貌和氣質判斷,這應該就是莉亞的父親——盧卡斯·澤多維亞。
喬尼站在房間一側,臉色蒼白,靜靜地看著伊希凡。而房間角落,一名魔法師模樣的老人縮著肩膀,眼神中滿是謹慎。
一位中年女僕似乎剛哭過,雙手緊握,臉上仍掛著未乾的淚痕。
“喬尼,看來你已經把情況告訴盧卡斯·澤多維亞了。”
伊希凡與盧卡斯短暫的對視間,迅速洞悉了現狀。
“初次見面,很榮幸,我是菲利烏斯,您直接叫我菲利烏斯就好。”
伊希凡伸出左手,拉開披風,示意自己的左腰空無一物。接著右手貼在胸前,優雅地低下頭行禮,一舉一動無可挑剔。
“我也很高興見到你,菲利烏斯。如果不是情況緊急,我絕不會以這樣的方式接待貴客,但眼下的狀況確實不太理想,還請見諒。”
盧卡斯語調沉重,聲音中隱隱壓抑著情緒,伊希凡能感受到一股即將爆發的怒火。
那怒火併非針對他人,而是充滿了深深的自責,像一把利刃,正在無情地剜割著他自己。
“喬尼已經告訴我,你在醫學方面頗有造詣,對嗎?”
“我不知道喬尼爵士向您傳達了什麼,但我並沒有治癒疾病的能力。”
“剛才給莫娜服下了藥物,可不僅沒有好轉,反而像之前一樣吐了出來。”
連魔法師都束手無策,甚至連從西方運來的珍貴藥物也無濟於事。盧卡斯似乎下定了決心,想從這個身份成謎的青年身上找到哪怕一絲希望。
換句話說,伊希凡是否拒絕,對盧卡斯而言根本不重要。無視了伊希凡委婉的推辭,盧卡斯堅定地繼續說道:
“請檢查一下莫娜的情況,如果有什麼發現,無論多小都請告訴我。”
“我怎能冒昧地檢視澤多維亞夫人的身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