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目標:成為黑月光,時限:一個月】
嘉卉睜開眼,入眼是乳白的燈紗下,一簇一簇水晶攢成的吊燈,她下意識舔了舔乾澀的唇,微弱的聲音如同遊魂一般。
但那輕飄飄的聲音還是從她嘴裡發出來,“什麼黑月光?”。
【是梗在喉裡的魚刺,汙泥裡的月亮,恨裡的愛】
“沒有完成會有什麼後果”嘉卉繼續問。
那個聲音再也沒有迴音,只有一段莫名的認知灌入她的腦海。
嘉卉沒有記憶,但她知道了手邊的厚重的按鍵手機怎麼使用,她知道了自己現在叫做嘉卉,她也知道她只有一個月時間。
一個月後,這個世界不會再有嘉卉,無論她是否完成任務,都將走向註定的死亡,這是對她的限制,也是她的籌碼。
這意味著,只要可以達到目標,她的名聲,她的未來,她的生命,她的一切都可以用作賭注。
但同樣的,她所有的一切行為必須是符合‘嘉卉’的行為。
短暫的頭痛過後,嘉卉知道了一切。
所有仙杜瑞拉的故事裡,都有一個和故事的男主人公家世外表相配的女角。
在美奈和桐原以及山下這三人校園的故事裡,嘉卉就是這樣一個女角。
對桐原來說,嘉卉是掐絲琺琅花瓶盛放的精美插花後面的背景,同他這個自詡古老高貴的姓氏一樣,是沉悶的,留在過去的事物。
對山下來說,嘉卉是埋沒在嘉獎和榮耀裡,家世顯赫的優等生,和這所破格錄取他們的私立學校一樣,是另一個世界的事物。
他們一個離嘉卉太近,一個又太遠,而嘉卉要在一個月裡,成為他們梗在心頭的魚刺。
失敗會怎麼樣?一旦去觸及關於失敗後果的認知,一種莫名的絕不能失敗的本能的恐懼立刻席捲了她。
“絕對,絕對不能失敗”躺在墨綠真絲被子上的女孩身體蜷縮著,嘴裡發出囫圇的呢喃。
“桐原少爺,家主在等你”
姜珍阿姨跪在地上,把桐原的鞋子收納進鞋櫃裡。
脫了鞋的緣故,檀木木板上的腳步聲很小,他走到會客的木門前,光線很暗,但仍能聽到裡面不時故作幽默的笑談聲。
升學之後,桐原搬到學校附近的公寓住,但每週都要回老宅一趟。
“桐原,快來”
桐原夫人看著推門而入的桐原,指著一旁的兩名女子說,“這是王氏夫人,這是嘉卉,你們一個學校,私下早熟識了吧”。
他們口中和桐原早該熟識的嘉卉跪坐在紅黃的檀木木板上,脫了外套,身上只一件乳白毛衣,配著藍灰長裙,將身上每一寸面板都嚴絲合縫的隴住,只露出一雙腳,纖細的腳腕子上面覆著灰的毛線長襪。
她聽他們這樣說,就側著頭,對著桐原禮貌的一笑。
她上身挺直,顯得她的姿態挺拔,雪白纖細的脖頸露出,再微微偏頭,顯露出傾聽的姿態,藍灰的裙褶在她腳邊鋪開,配上她白百合一樣的臉頰,就像一枝羞澀的茶花在那裡盛開。
同所有所有的老式貴族的小姐一樣。
“你好”
桐原回了禮,在桐原夫人旁邊坐下。
桐原夫人對於桐原的禮節是不能指摘什麼的,不過這不符合他們安排此次會面預期的結果。
但她是沒有直接將目的說出於口的習慣的,於是也只能和王氏夫人攀談起來。
不過得益於此,高貴的夫人們總是能很快想到一些間接的手段。
“桐原,嘉卉對於繪描也很有見解,不如帶她到你的畫室去看看,有時候也該聽聽別人的意見,閉門造車可不行啊”
桐原烏黑的眼瞳